而且,他能夠感受得到秀珠姐對他的關心和愛護,這是一個良心未泯的女人,最起碼對他並無惡意,這一點他是能夠真切感受到的。
他有心從秀珠姐的口中套話,只是,一方面擔心萬一自己判斷錯誤,那可就打草驚蛇了,還有就是,即便是自己的判斷正確,秀珠姐確實是好人,但是,病房外面還有特務看管,若是被其他特務發現,反倒是會打草驚蛇,還會害了秀珠姐。
‘秀珠姐’看向全林,她的胳肢窩夾著雞毛撣子,笑著問道,“全小弟,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沒,沒什麼。”
“有什麼就說。”秀珠姐將雞毛撣子拿在手中,指著全林,“莫不是偷看,這是真的看上秀珠姐了?”
“不是,沒有。”全林便羞紅了臉,連連擺手,他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心中一咬牙,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問。
‘秀珠姐’也是聰明人,即刻會意,便將雞毛撣子扔在桌子上,嘴巴里說道,“好好好,我給你撓癢癢,這麼大人了,還害羞呢。”
說著,便走過去將房門關閉。
然後走回來,示意全林上床上趴著去。
全林對於秀珠姐的機敏很驚喜,他配合的趴在了病床上。
‘秀珠姐’則擼起袖子,真格兒幫他撓癢癢。
“秀珠姐。”全林一邊享受撓癢癢,一邊壓低聲音說道,“我前天提出來要和我二叔見面,那位蘇長官一直推諉,是不是……”
他故意沉吟著,沒有說出是不是後面的話。
儘管心中已然揣測判斷叔叔全達叛黨叛國了,但是,畢竟沒有親見,他心中依然是報以最後一絲期待的。
故而,他才會選擇這種言語設計:
是不是的後面,可以有很多種理解,就看聽這話的人是如何理解和想象了。
“你猜到了?”秀珠姐大驚,臉色一變,竭力壓低聲音問道。
然後,秀珠姐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門後,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認沒有人偷聽後,這才又輕手輕腳走回來,對全林說道,“不是姐一直瞞著你,是蘇長官不讓說。”
全林沉默著,作出憤懣的樣子,實際上心中則是以巨大的期待,期望‘秀珠姐’繼續說出真相。
“上次蘇長官說你二叔去亂葬崗收斂死人。”秀珠姐說道,“他回來的路上中了埋伏,人沒了。”
全林心中一震,從秀珠姐的這話語中他確認了兩件事:
其一,二叔全達確實是叛變了。
其二,二叔被特情組執行家法了。
他的心中是既高興又難過。
難過的是,二叔死了,他在世上最親的親人沒了。
高興的是,二叔這個叛徒,該殺!殺得好!
“他死之前,留下什麼話沒有?”全林沉默了好一會,問道。
“好像是有吧。”秀珠姐不確定說道,她想了想,繼續說道,“好像是,是說早知道會死在誰的手裡這樣的話。”
說著,秀珠姐撓撓頭,“是個外號吧,我記不得了。”
“是小道士吧。”全林嘆口氣說道。
“不知道。”秀珠姐搖搖頭,“這種事本就不是我該打聽那麼清楚的。”
聽到秀珠姐這麼說,全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二叔全達這個漢奸死了,他的心中是五味雜陳,再加上疲憊不堪,不一會不知怎麼竟是睡著了。
看到全林昏睡過去,‘秀珠姐’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收拾起小桌子上的碗筷,開啟門,命令守衛特工嚴密看守,迅速離開。
……
“小道士?”蘇晨德聽了崔怡秀的報告,露出思索之色。
‘小道士’,這是一個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