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巡捕房的巡捕們紛紛在議論和猜測,小程總是不是又得手了一位美人,亦或是又發了一筆大財。
因為副總巡長辦公室裡的留聲機放著歡快的樂曲。
經過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虛掩著的房門後傳出來的,程副總哼著曲兒的動靜。
這哼唱的曲子也是那麼的歡快。
“浩子哥。”
“浩子哥。”
沿途的巡捕也紛紛笑著與李浩打招呼。
李浩來到副總巡長辦公室門口,聽得裡面傳來的歡快動靜,他笑了笑,敲了敲房門。
“帆哥,是我,有事向你彙報。”
“進來。”裡面傳來了帆哥的聲音,“帶上門。”
“是。”
……
“帆哥,查到一些東西了。”李浩彙報說道。
“說。”
“昨天中午的時候,在光明咖啡館發生了一起碰瓷事件,是一個洋人碰瓷了一個男的。”李浩說道,“那個男的被訛了一筆錢。”
程千帆翹著二郎腿,手中把玩著一個玉手串,示意浩子繼續說。
“那些三隻手被人抓走,據說是因為有人偷了圍觀人的錢包。”李浩說道。
“不對。”程千帆搖搖頭,“如果只是因為三隻手偷了錢包,只需要老尅一句話,錢包就能找回來,或者更進一步的話,老尅直接揪著那倒黴的三隻手交出去就足夠了。”
他皺眉說道,“沒必要大張旗鼓的靜安寺路的將三隻手都抓過去。”
“帆哥,你的意思是,還是伱之前猜測的,有人要找那些三隻手問話,打聽訊息?”李浩思忖說道。
程千帆沒說話,他的手指緩慢的盤轉手中的玉手串,“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和那個偷了圍觀者的錢包有分不開的關聯。”
這話有些繞口,李浩有點不明白。
程千帆起身,他繞出了辦公桌,來回踱步,手中盤玉手串的速度加快。
“對方關注的應該是那個被碰瓷的男人。”他思忖著說道,“那個三隻手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也算是圍觀人之一。”
他停住腳步,問李浩,“那個被碰瓷的男人被訛詐了多少錢?”
“不少。”李浩想了想說道,“具體多少錢不知道,只知道錢包裡一沓鈔票都給出去了。”
“這就對了。”程千帆點點頭,“這個被訛詐的倒黴蛋,顯然是一個肥羊,三隻手們眼皮尖,不可能不盯上他。”
他對李浩說道,“只不過這個人被碰瓷的洋人先盯上了,那個三隻手才只能趁著圍觀熱鬧的時候選了一個人下手。”
“我明白了。”李浩眼中一亮,“因為這個三隻手之前也盯上了那個人,所以,三隻手才會被抓走,有人要從他那裡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去查。”程千帆說道,“查一查那個被碰瓷的男人當時在做什麼。”
他思忖說道,“我估摸著這人應該是要去光明咖啡館,只是他突然被碰瓷了,然後這人被訛了錢後……”
程千帆眉頭一皺,“重點查一下,這個被碰瓷的男人是不是本來要去咖啡館,然後卻因為這件事直接離開了,沒有去咖啡館。”
“這個我知道。”李浩說道,“雖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本來要去咖啡館的,不過,那人確實是在被碰瓷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聽了李浩的話,程千帆沒有立刻說話。
他繞回辦公桌後面的轉椅坐下,身體在轉椅上慢悠悠的轉著,他手中的玉手串放回到辦公桌上,手中拿著金質打火機,就那麼的一下又一下的打著火,然後又一甩機蓋將火苗壓滅,再打著火,如是反覆。
大光明戲院售票口,那個軍統上海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