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要犯,頑固分子。”蘇晨德回答說道,“為了撬開這個人的嘴巴,我們動了大刑,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必須立即搶救。”
說著,蘇晨德若有所思,“少佐閣下的意思是,敵人劫走了‘小道士’,他們首先要做的也同樣是救人!”
“這應該也是他們選擇逃入法租界的一個原因。”李萃群說道。
敵人選擇逃入法租界,一方面是因為法租界是安全的所在,無論是特工總部還是日本人那邊,都不能明目張膽的在法租界搜捕拿人。
而另外一個因素,則是因為法租界有好醫院,他們要救人。
“李副主任,伱們是地頭蛇,熟悉法租界的情況。”佐上梅津住沉聲說道,“盤查法租界醫院、診所的工作交給你們了。”
李萃群很高興,也很驚訝,他方才就擔心日軍憲兵司令部會想著橫插一腳,沒想到佐上梅津住竟然將主導權交回到特工總部手中了。
“宮本。”佐上梅津住忽而喊道。
“少佐。”一名日軍憲兵曹長小跑過來。
“你帶領一隊人換上便裝,隨同特工總部的人一同進入法租界。”佐上梅津住說道。
“哈依。”
佐上梅津住扭頭看向李萃群,微笑說道,“李副主任,給你們添麻煩了。”
“應該的。”李萃群微笑頷首,“我們通力合作,只求儘快將這夥賊人緝拿歸案。”
他決定收回方才對佐上梅津住的好評價。
……
佐上梅津住去齊民橋斷橋處檢視日軍憲兵傷亡情況,兼給日軍收屍。
“李兄。”蘇晨德遞了一支菸與李萃群,壓低聲音說道,“憲兵司令部是要橫插一手啊。”
“要不是出了這種事情,哪裡會有現在這局面?!”李萃群不滿的冷哼說道。
人是蘇晨德抓的,是蘇晨德審的,是蘇晨德安排送去醫院的,若是此前撬開了‘小道士’的嘴巴,成功實現對肖勉和上海特情組的抓捕,那麼功勞自然有他李萃群一份,不過,現在出了事,自然一切都是他蘇晨德的了。
蘇晨德心中暗恨,他自然明白李萃群這話所蘊含的意思。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蘇晨德狠狠地抽了幾口菸捲,“那個‘小道士’是油鹽不進的硬骨頭,想要讓這個人開口很難,不過,現在特情組動手劫人,反倒可能是我們的機會。”
他彈了彈菸灰,“只要我們能在法租界堵住這夥人……”
“這件事你親自帶隊去抓。”李萃群思忖說道,“好不容易看到揪住肖勉的尾巴的機會,絕對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說著,李萃群看了一眼在一旁苦著臉、不敢說話的曹宇,“曹組長,傷勢怎麼樣?”
“謝謝主任關心,問題不大。”曹宇感激涕零說道。
“一會去齊民醫院處理一下槍傷。”李萃群說道,“然後你去法租界與蘇廳長會合,你見過他們樣子,同時也認識‘小道士’,配合蘇廳長查緝敵蹤。”
“是。”曹宇趕緊答應說道,“謝謝主任和廳長給曹宇戴罪立功的機會。”
“你明白就好。”李萃群淡淡說道。
……
“曹宇,這件事你怎麼看?”蘇晨德問曹宇。
“廳長的意思是?”曹宇小心翼翼問道。
“送‘小道士’去齊民醫院,軍統的人是怎麼知道的?”蘇晨德說道,目光死死的盯著曹宇的眼眸。
“廳長,別說軍統是怎麼知道的,就是咱們特工總部其他弟兄也不知道啊。”曹宇搖搖頭說道,“這‘小道士’受刑不過昏迷,廳長即刻令我送人去醫院,這完全是突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