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播磨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他很喜歡自己好友口中的‘種’這個字。
沒錯,宮崎君當時將那個人扶起來,靠著洞壁,這可不就像是種樹一般麼。
“宮崎君,有沒有興趣再種一顆人。”荒木播磨提議問道。
“可以麼?”程千帆眼中一亮,他甚至還略激動的舔了舔嘴唇。
“請。”荒木播磨延手請道。
……
看著宮崎健太郎興致勃勃的走過去種人,荒木播磨哈哈大笑。
程千帆命令兩個犯人將陳默抬進坑裡。
兩個犯人非常小心,非常仔細的將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陳默抬起來。
“巴格鴨落!”一名特高課的特工罵道。
“沒關係,這樣就很好。”程千帆擺擺手,他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大日本帝國是講究人道的。”
說著,他扭頭對荒木播磨說道,“荒木君,你知道種樹的要訣是什麼嗎?”
荒木播磨正色說道,“願聞其詳。”
“每一棵樹都要細心呵護,要讓樹木感覺到愉悅。”
“哈哈哈。”荒木播磨哈哈大笑,他鼓掌,“原來如此。”
說著,他搖搖頭,宮崎君真會玩,這是真的把這些反抗分子當作樹木來種了。
然後,他就看到宮崎健太郎跳到坑裡,從兩個犯人手裡接過了陳默。
程千帆揮揮手,將兩個犯人趕走。
他要獨自完成‘種樹’的最後儀式,容不得‘支那人’打擾。
只見他將陳默扶起來,身體靠著洞壁。
程千帆還十分細心地為陳默撣去了身上的泥土草屑。
然後拉著陳默那被剪去了兩根手指的右手,微笑著問了句什麼。
陳默沉默著,他甚至沒有看眼前這個狗漢奸,他的頭竭力的仰望,他要最後再看一眼這藍天,看一眼祖國的天空。
荒木播磨哈哈大笑,他隱約聽到宮崎君剛才似乎是在問陳默“感覺怎麼樣?”
“欺人太甚!”
就在此時,一名‘犯人’再也忍不了,他就要衝進坑裡,就被特高課的特工一腳踹翻在地。
這個人爬起來後,卻是轉身就跑。
跑不掉的。
荒木播磨製止了要追上去的手下,他一伸手,一名揹著三八步槍的特工將長槍遞給荒木播磨。
……
也就在這個時候,程千帆微笑著看著陳默。
陳默依然在看天,彷彿周遭的一切,彷彿即將迎來的死亡也都和他無關。
“值得嗎?”程千帆輕聲問。
陳默終於看向面前這個狗漢奸,他沒說話,眼神中滿是鄙夷:
我所做的這一切,我寧願犧牲生命也要去守護的這一切,你不懂!
下一秒鐘,陳默的眼部表情微動。
他覺得自己看錯了。
他似乎從程千帆這個狗漢奸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痛惜和悲傷之色。
然後,陳默就知道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