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擔心的那種情況。
似是看出來大頭呂的擔心,荒木播磨說道,“你不必擔心什麼。”
他拍了拍大頭呂的肩膀,“沒有人會知道你來向我彙報過這件事。”
說著,荒木播磨的臉上還賞了幾分笑容給大頭呂,“事實上,你知道程千帆要對帝國子民動手,能夠第一時間來彙報,我很高興,足可見你對帝國的忠心。”
聽到荒木播磨這麼說,大頭呂心中那提著的石頭,此刻也是終於落了地。
“那我明天早上就去向巡長彙報,準備動手。”大頭呂略略思索,說道。
“噢?”荒木播磨露出驚訝之色,“已經掌握內藤小翼的行蹤了?有行動方案了?”
“我已經打探到確切的情報,內藤小翼最近幾乎每天都會去徐家彙路的泰達公寓。”呂虎說道。
在法租界,巡捕房就是地頭蛇,特別是對於大頭呂這樣的由巡捕用十幾年時間一步步爬上來的老資歷警官來說,他們只要確定了目標,有名有姓有工作單位,甚至還掌握了相貌,想要打探一個人的行蹤,並非難事。
“泰達公寓?”荒木播磨露出思索之色,“這是準備在法租界動手?”
“法租界是我們的地盤,在法租界動手最便宜。”大頭呂思忖說道,“不過,壞處也很明顯。”
他雙手給荒木播磨敬菸,點燃了菸捲,嘴巴里繼續說道,“發生在法租界的命案,而且涉及到大日本帝國外交人員,這不是小事。”
荒木播磨點點頭。
他輕笑一聲,“你把行動計劃什麼的向程千帆彙報,由他來選擇。”
說著,荒木播磨拍了拍呂虎的肩膀,“這樣的話,你只是聽命行事,即便是事發了,也有程千帆在前面頂著。”
“荒木先生高見,確實是這個理。”大頭呂高興的點點頭。
聽到荒木播磨這般說,感受到荒木播磨對自己的維護之意,大頭呂的心中總算是徹底安心了,他相信荒木播磨的保證,相信荒木播磨不會向程千帆透漏他告密之事了。
……
大頭呂離開後,一直緊閉的裡間的房門開啟,程千帆從內走出。
“客觀的說,呂虎確實是比較有能力的人。”荒木播磨嘆息一聲說道。
呂虎是他手中的探目,一名法租界巡捕房副巡長的探目,而且還頗有能力,就這麼放棄了確實是令他覺得可惜。
“能力越強,越聰明,危害越大。”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
“是這個道理。”荒木播磨面容一肅,點點頭。
宮崎君說得沒錯,大頭呂能力越強,越聰明,越是該死,必須滅口。
“剛才你也聽到了,呂虎有考慮在泰達公寓動手,你怎麼看?”荒木播磨問道。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點燃了一支菸卷,慢慢地抽著煙,皺眉思索。
“在法租界動手,確實是有些麻煩。”程千帆說道,“主要是事發之後的影響,一名帝國外交人員在法租界不幸遇難,帝國勢必向法租界施壓,這會給我帶來壓力。”
說著,程千帆的眼眸中有亮光,“不過,凡事有好有壞,倘若我能夠以強硬態度抵擋來自帝國的壓力……”
“與法租界當局來說,他們是樂於看到你的這種強硬態度的。”荒木播磨接過話說道,“你一直以來都和帝國很親近,越是如此,關鍵時刻立場堅定,法國人對你的觀感越好。”
程千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確實是如此。”
說著,他輕輕抽了口香菸,“最重要的是,選擇在泰達公寓動手,這是我的地盤,我能夠將事情掌控在手裡,即便是有些疏漏,也來得及補缺補差。”
荒木播磨點了點頭,宮崎君說的這一點也非常重要,這件事絕對不能牽扯到宮崎君的身上,不能牽扯到他的身上,不能牽扯到特高課的身上。
是的,即便是有人可能會因為內藤小翼現在正在調查宮崎君,因此會猜到內藤小翼的死和宮崎君有關。
但是,證據!
需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