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上君?”荒木播磨皺眉,“有證據嗎?”
“證據?我們特高課辦事,什麼時候要證據了?”程千帆冷笑。
“宮崎君!”荒木播磨皺眉,沉聲說道,他發現宮崎君的情緒不對勁,確切的說,似乎是因為憤怒而有些激動。
“沒有證據。”程千帆這才收斂脾氣,說道,“我的人打探到內藤小翼在泰達公寓和一個男人密談,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這個人長得很像是佐上。”
荒木播磨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雖然宮崎君說沒有掌握證據,但是,這已經算是證據了。
考慮到此前內藤小翼推動憲兵司令部對宮崎君的調查,就是透過佐上梅津住進行的,所以,這一次內藤小翼對宮崎君的跟蹤調查,並不排除佐上梅津住也有份參與。
“內藤必須除掉。”程千帆咬牙切齒,他的表情非常堅決,或者說是狠厲,“我身上秘密太多。”
荒木播磨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終於是點了點頭。
宮崎的身上確實是有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
光是他腦子裡隨便一想,就有很多要命的秘密:
譬如說,當初宮崎蠱惑課長將倉庫裡存放的繳獲的國軍槍支彈藥‘借’出來,轉手賣給了太湖水匪蠡老三部。
儘管後來蠡老三很快就被帝國蝗軍招安了,但是,倒賣帝國軍火的罪名是洗不掉的。
譬如說,玖玖商貿的貨物進出上海各碼頭、卡口,因為有特高課打招呼,可謂是暢通無阻。
而且,荒木播磨知道玖玖商貿的貨物中必然有違禁品,譬如說棉布、糖品,乃至是汽油等軍需品。
他相信,即便是三本課長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宜。
為什麼?因為只有違禁品才最賺錢。
黃浦江的漁民有句話,風浪越大,魚越貴,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這種事情可以做,卻經不得查,因為不能見光!
想及此處,荒木播磨明白宮崎君為何要如此果決的對內藤小翼動手了。
內藤小翼懷疑宮崎君和仇日分子有合作,這是無稽之談,宮崎君自然不怕查這個,但是,內藤的行為就像是一塊牛皮糖,可以想象,照著這般跟蹤調查下去,首先宮崎君的生意會受到影響,一些以後要做的見不得光的事情也做不了了,而以前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也可能被挖出來。
且不說諸如倒賣軍火之類的行為會受到軍法處置,就說內藤的跟蹤監視會影響到宮崎君賺錢——
這樣的內藤小翼就必須除掉。
更別說內藤此前推動憲兵司令部調查宮崎,這已經令宮崎君對內藤產生殺心了。
此外,荒木播磨心中忽而想到一點:
課長為何會放縱他和宮崎君見面商談,商談什麼?商談除掉內藤之事。
這本身就是默許。
他一開始認為這是課長對宮崎的寵信和縱容。
現在看來,最大可能是課長也猜到了是內藤依然繼續糾纏調查宮崎,很顯然課長早就想到了這一茬,內藤的舉動不僅僅是動了宮崎君的錢袋子,更是動了課長的錢袋子!
更且,那件倒賣軍火案,真要追究起來,課長的責任最大。
荒木播磨咔嚓咬了一口蘋果,他不得不承認,課長確實是智謀不凡,他直到現在才想到這一層,課長當時就想到了,課長確實是比他荒木播磨聰明多了。
欸?
荒木播磨忽而意識到,那件倒賣軍火案,他也有份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