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聞‘牧野嚴九郎’當年只教導他不足半月,他心中稍稍安定。
……
“長友君,請。”三本次郎舉杯說道。
三本次郎和長友寸男品酒閒談, 程千帆便在一旁倒酒侍奉。
這是真正意義的作陪。
此後,‘牧野嚴九郎’便沒有再理會宮崎健太郎, 這也讓程千帆心中大喜。
做一個透明人, 專司斟酒, 這是目前情況下最好的情況了。
“長友君,聽聞你和渡邊向也大佐是帝國陸軍大學的同學?”三本次郎同長友寸男碰杯,微笑問道。
“是的,渡邊君是我在陸大的舍友。”長友寸男點點頭,說道。
“好極了。”三本次郎爽朗一笑,“我正有些事情想要麻煩渡邊大佐,只是同渡邊大佐素來並無來往,還請長友君代為引薦一番。”
“三本君應該是為了此次無錫訓練所的學員分配之事吧。”長友寸男微笑說道。
“噢?”三本次郎作出驚訝之色,“長友君也知道此事。”
長友寸男笑了笑。
程千帆很安靜,給兩人再度斟滿酒盅,內心中卻是提起精神,‘無錫訓練所’?
這是什麼部門?
若非此次適逢其會,他根本無從聽到此隱秘之事。
不過,他的面上則露出踟躕之色。
這自然印象了兩人的注意。
“怎麼了?”三本次郎問道。
“課長,牧野老師,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程千帆說道。
三本次郎和長友寸男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笑了。
“不錯,這是一個特工應該有的謹慎。”長友寸男微笑說。
“無妨。”三本次郎點點頭說道,“你留在這裡吧。”
他今天既然喊宮崎健太郎來作陪,自然是考慮過這些,對於宮崎健太郎,他還是很信任的。
“哈依。”宮崎健太郎恭謹說道,不過,眼眸中卻難免有振奮和感動之色,這是課長和老師的信任啊。
他主動詢問是否需要回避,一方面是出於謹慎,儘管他對於這個首次聽到的無錫訓練所之事很感興趣,但是,作為一名潛伏人員,要經受住情報的誘惑,首先以安全、不被懷疑為第一考量。
此外,無論三本次郎是否要他迴避,對於他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需要回避,繼續‘作陪’,他便有機會獲得重要情報:
上海特高課課長三本次郎和這位明顯身份、級別極高的長友先生的私下交談,堪稱日方高階官員的會談了。
其中的言語話題必然涉及很多機密,別的且不說,關於這個‘無錫’訓練賽的情況,他便能多一些瞭解。
三本次郎令他迴避,也正中他的下懷,現在他在這裡多停留一刻,危險便多一重,不如早早離開。
……
“此番來到上海之後,我曾經受渡邊君邀請,去訓練所短暫出任顧問一職。”長友寸男輕輕喝了一口酒,說道。
說著,停頓一下,他思忖片刻,說道,“我知道三本君的意思,我倒是可以幫你同渡邊君聯絡一番。”
“太好了。”三本次郎大喜,舉起酒盅,“如此,多謝長友君了。”
長友寸男苦笑著搖搖頭,“三本君,你是滿意了,杭州那邊岡田君若是知道此事,估計要埋怨我了。”
此次梅村訓練所分配的學員,主要是配給給上海日特機關以及杭州特務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