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樟壽的書?”程千帆微微錯愕。
“帆哥,這人是誰?”豪仔立刻問道,“有問題嗎?”
“說了你也不認識。”程千帆說道,他微微皺眉,總覺得在這麼一位懷疑為日特的重點人物的書桌上出現周樟壽的書,多多少少會感覺有些彆扭。
當然,他也知道,周樟壽先生的作品在日本國內也很受歡迎,一些日本文人對周樟壽先生也是頗為推崇。
即便是日本人,也有一部分人喜歡收藏和閱讀這位先生的書。
似乎是不足為奇。
但是,他的心中依然覺得有些違和。
“我交代你的那句話,你問了沒?”程千帆問豪仔。
“問了。”豪仔點點頭。
組長特別交代他,要詢問陶翠芳對整形醫生第一印象是什麼。
“乾淨!”豪仔說道,“陶翠芳說,這個醫生特別注意衛生,用陶翠芳的話說,就是衣服都白的像是雪花。”
“除此之外,這個醫生還特別喜歡洗手。”
“洗手?”程千帆心中一動,問道,“用消毒水洗手?”
“是的!”豪仔驚訝的看了組長一眼,“按照陶翠芳所說,醫生在給她診治完畢後,用消毒水不停的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據她所說,孫志傑有一次跑回去向醫生問醫囑,不小心碰到了醫生的手,醫生很生氣,呵斥了孫志傑,在孫志傑道歉的時候,醫生就又拿起消毒水,反覆洗手。”豪仔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這人有潔癖!
程千帆立刻得出判斷。
他第一次知道‘潔癖’這個詞,還是在東亞同文學院就讀之時。
他的‘學長’,日本學生中的領袖影佐英一非常講衛生,有時候一天洗幾十遍手,據說影佐‘學長’的床鋪每天都有學弟輪流幫忙清洗,保證做到一塵不染。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聽到有人用‘潔癖’這個詞來形容影佐英一。
這個神秘的整形醫生必然有著極為嚴重的潔癖,且在程千帆看來,此人的潔癖程度和影佐英一不遑多讓。
看著程千帆陷入沉思,豪仔撓撓頭,說道,“帆哥,陶翠芳倒是配合,但是,她的口供目前來看沒有什麼用。”
說著,他首先道歉,“也許是我有些東西沒有問道。”
程千帆看了露出不安之色的豪仔一眼,搖搖頭,“這個女人基本上是被你唬住了,被你牽著鼻子走,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他拍了拍豪仔的肩膀,“這些口供很有用。”
聽到程千帆這麼說,豪仔立刻高興起來,對於組長,他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敬和無比強大的信心。。
巡長說陶翠芳的口供很有用,那便是真的很有用,他沒有看出來不足為奇,組長比他厲害多了。
“你的提問問題圍繞著醫生,陶翠芳沒有懷疑什麼?”程千帆問道。
“我告訴那姑娘,懷疑另外一家醫院的醫生可能和姜騾子匪幫勾結。”豪仔說道,“那姑娘便什麼都說了。”
程千帆哈哈一笑。
“保密工作呢?”他問豪仔。
“我告訴那姑娘,莪問話的內容要是洩露半句,不僅僅孫志傑會死,她和她媽也會被抓起來。”
程千帆輕笑一聲點點頭,豪仔的這種做法相當粗暴,但是,非常管用。
……
程千帆現在高度懷疑,這個有著潔癖、大量使用消毒水洗手的整形醫生便是荒木播磨秘密拜見的那個人。
同時,也是這個人向荒木播磨下達了以目擊者來設圈套,吸引制裁阮至淵的特工來滅口的計劃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