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硬茬子了?”李萃群來了興趣了,輕笑一聲問道。
“報告主任,不是硬茬子。”湯炆烙苦笑一聲,“幾鞭子下去,單芳雲嗷嗷叫喚,鼻涕一把淚一把,讓他招什麼他都承認,然後又一問三不知。”
“抓錯了?”李萃群似笑非笑問。
他是頗為欣賞湯炆烙的,這個年輕人善於動腦子,也夠機靈,同時還是國中畢業,肚子裡有墨水,這在七十六號內部殊為難得
特工總部內絕大多數有文化、有學歷之人都是重慶方面投誠來的,像是湯炆烙這樣的從市井吸收進來的有文化的自己人並不多。“許是我太敏感了。”湯炆烙說道,“單芳雲可能確實是會一點木匠手藝,卻有不甚熟練,也就不那麼恪守木匠的規矩和習慣,所以才會那麼說話。”
“你這是要放人?”李萃群好奇問道。
“不放人。”湯炆烙搖搖頭,看到李萃群詢問的目光,他站直了,提高聲音說道,“我特工總部抓人不需要證據,屬下說他有問題,他就是有問題的,而且”1
“而且什麼?”
“而且屬下安排弟兄盯著芳雲日雜店,看看有沒有收穫。”他對李萃
群說道,“雖然單芳雲看起來像是沒問題的,不過,屬下總覺得這個
人就是說不清才那種感覺,屬下還想要再審審。”
“唔。”李萃群點點頭,左右不過是一個日雜店的掌櫃的,或抓或放或殺都可,他關注這件事主要是關注和考校湯炆烙的能力。
李萃群擺擺手示意湯炆烙退下。
湯炆烙離開副主任辦公室,直奔刑訊室。
他的手下郭含正在審訊單芳雲。
“老實交代,你的上線是誰,下線有哪些?”郭含凶神惡煞的,舉著槍抵住單芳雲的腦門罵道:“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竟然敢摸到老子們家門口了。”
單芳雲上衣被脫掉,人被綁縛在木架上,身上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
他疼得嚎啕大哭哭的鼻涕、眼淚、血水混合在一起,:“我進貨是從王記那裡進貨的,手裡就小可一個小夥計,長官這你們都知道啊。”“你承認王記是你的上線?”郭含立刻問道。
“啊。”單芳雲愣了下,抬頭看人的時候似乎是牽動了傷口,疼得嗷嗷喊,“疼死額咧,是,是,是王記。”
郭含大喜,提著槍跑向湯炆烙報喜,“烙哥,這小子招了,王記,是王記”
說著,郭含搓了搓手指。
“腦子瓦特了。”湯炆烙一把將郭含扯到一旁,壓低聲音訓斥,“王記是法租界程海濤的鋪子,是我們能動得了的?”
說著,他在郭含耳邊嘀嘀咕咕。
當天晚上,湯炆烙派去監視芳雲日雜店的手下回來彙報,日雜店並無異常,除了隔壁裁縫店的小裁縫路過和小夥計說了兩句話,並無其他人靠近。
“那個小裁縫有問題嗎?“湯炆烙問道。
“小裁縫嘴巴饞,平時就喜歡騙小孩子東西吃,看著像是有想要騙小夥計的燒餅吃。”
“那個小夥計呢?“湯炆烙問道。
“下午吃了一個燒餅,七八歲的小子餓得快,可勁喝水,喝的肚子圓咕隆咚的竄稀了。”手下笑著說道,“就是個傻小子。”
“冊那娘。”湯炆烙失望的罵道,衝著滿眼期待的手下說道,“去吧,告訴郭含,肉沒了,喝點湯吧。”
“好嘞。”手下歡天喜地的離開,肉好吃,吃肉的過程卻有一定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