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吃了什麼?”他問司機。
“沒什麼。”司機笑著說道,“大腸沒有洗而已。”
“混蛋。”康姓男子罵道,排洩完畢後,似是舒服了許多,他看了眼手中拎著的藥包,說道,“這位鄒大夫確實是醫術不錯,我看了下,他開的藥方和我在關東州的時候一位老中醫開的藥方一樣。”
“這個人的醫術確實是不錯。”司機點了點頭。
他盯著對方說道,“你繼續盯著他,現在你是病人,找他複診是理所應當的。”
“好吧。”康姓男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快些回去吧,我要煎藥,回去早了還能趕上今天這一副藥。”
待小汽車駛離後,馬路對面的巷子裡,一個人影靠近,用手電筒照著地面,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很快,此人便離開了。
房靖樺久久沒有能夠再次入睡。
這位自稱是姓康的不速之客的到來,令他著實有些摸不透。
就在此時,後院的院子裡似是傳來了聲響。
房靖樺神情一變,他躡手躡腳的下床,憑著記憶找到了甲字一排三櫃的藥櫃,取出裡面的毛瑟手槍,關閉了保險,輕手輕腳朝著後院門走去。
“誰?”房靖樺低聲問道。
“太湖水上漂,冒昧來訪,只為求藥,不為傷人。”
房靖樺聽了暗語,趕緊回答,“求什麼藥?”
院子裡的人說:“右邊屁股被蚊子,槍子,咬了,快開門,闖進去了哦。”
“當家的,我這可動不得手術啊。”房靖樺苦笑一聲,將房門開啟。
程千帆手裡拎著一個什麼物事,閃身而入。
“出事了?”房靖樺關了門,表情嚴肅問道。
鄒大夫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神醫’了,便是程千帆從前門敲門進來,也並無大礙,當然,出於安全起見和謹慎,程千帆現在會竭力避免和房靖樺的接觸,最近都是路大章來和房靖樺見面的。
現在,‘火苗’同志深夜前來,且是翻牆入院,使用的是太湖水匪的切口暗號,這便是有緊急情況:
他們兩人之間有多個暗號,暗號不同,說明形勢不同。
兩人之間有—種暗號,無論是房靖樺還是程千帆聽了,都立刻能夠明白對方受到敵人監視,甚至於是敵人已經包圍此地,必須立刻突圍,這是最緊急的示警。
“剛才有人來求診?”程千帆不答反問。
“你怎麼知道的?”房靖樺驚訝問道,“你早就來了?”
“沒有。”程千帆搖搖頭,“我剛才在巷子裡遠遠看到有人,就躲起來了,看到一個人在路燈下撒尿,認出了他手裡的藥包。”
房靖樺恍然,診所的藥包上印有店招,這是診所常有之事,不這麼做反而會令人覺得奇怪呢。
“那個人敲門說急症,肚子疼。”房靖樺說道,他皺著眉頭,“這人有問題,我剛才也在琢磨這件事呢。”
他給程千帆倒了一杯水,詳細說了說剛才的事情。
“看來我的謹慎是對的。”程千帆說著,將一張廣告紙遞給房靖樺。
“什麼味?”房靖樺接過廣告紙,嗅了嗅鼻子。
廣告紙是附近街面上的花麻子香油店的,他一眼便認出來了,最令他驚訝的是廣告紙內包裹著兩張紙。
兩張紙上有黃褐色的東西。
房靖樺險而又險的止住了自己要用手指去蘸一下的下意識動作,他抬頭看向程千帆,一臉的震驚,“這是擦屁股紙?”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他朝著房靖樺豎起大拇指,“果然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