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叨擾之人,老師不理會便是了。」程千帆皺了皺眉頭,說道,停頓了一下,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師,有人煩到你這裡……」
「一個老朋友,不可能完全不理會的。」修肱燊苦笑一聲,「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說的這件事。」
「老朋友?」
「覃德泰。」修肱燊沉聲說道。「覃總?」程千帆驚撥出聲,「他回上海了?他還敢回上海?」
「人在不在上海倒是不清楚。」修肱燊搖搖頭說道,「有人捎來了口信,說請我幫忙。」
說著,修肱燊也是忍不住罵道,「這個老瓜頭,他的忙哪是那麼好幫的,糟心。」
「老師,覃總可是重慶那邊的。」程千帆微微皺眉,露出謹慎、思考之色,「先不說今天巡捕房還剛抓了一箇中統蘇滬區的人,我上午去過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那邊據說也是抓了不少人。」
「巡捕房也抓了人?」修肱燊驚訝問道。「嗯,中統蘇滬區上海分割槽行動隊隊長,叫吳雷生的。」程千帆說道,說著,他冷笑一聲,「這個人之前跟著一個叫梅戊明的,此人看著就不像是良善之輩,現在已經證實此人是中統蘇滬區副區長,叫,叫蘇晨德。」
說著,他指了指極司菲爾路的方向,「那個梅戊明現在在李萃群的手裡,我懷疑我上次遇到的刺殺就是此人指使的。」
「有新線索?」修肱燊立刻表情嚴肅問道。此前得知程千帆那次遇到刺殺竟然極可能是中統所為,修肱燊氣的不輕,私下裡沒少罵薛應甄的人都是衝動無腦之蠢貨。
「唔。」程千帆點了點頭,「不過,我本來打算好好審一審那個吳雷生的,只是人卻被金總提走了。」
說著,程千帆忍不住抱怨說道,「金總對待日本人的態度向來很不好,他此舉很難保證不會被日本方面認為是要包庇仇日分子。」
「老金啊。」修肱燊沉吟,嘆口氣說道,「他們家有人死在日本人手裡,這是結了仇啊。」
說著,修肱燊皺眉,「這就難怪了。」「什麼?」程幹帆問道。
「罪德泰那個老傢伙,讓我幫忙查一個叫徐兆林的人的下落。」修肱燊表情嚴肅,「這麼看來,這個人應該是中統蘇滬區的重要人物。」
「老師打算怎麼辦?」程千帆看著修肱燊皺眉說道,「老師,據我所知現在李萃群正瘋了一樣的搜捕中統這幫人,老師雖然只是幫老友的忙,但是,這個時候湊上去必然被誤會,那可是黃泥巴掉襠裡,怎麼都說不清的。」
說著,程千帆走向書房門口,他的腳步聲故意重了幾分,然後再放輕,隨之打了個哈欠,這個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
程千帆拉開書房的門,「雨曼姐。」修雨曼手中端著水果盤,沒好氣說道,「有什麼工作不能在巡捕房談啊,好半天了。」
說著,將水果盤塞到程千帆的手中,「媽咪特別吩咐我送上來的。」
「謝謝師母。」程千帆接過水果盤,高興的朝著樓下喊了一嗓子。
看著修雨曼從水果盤裡順走了一根香蕉、轉身下樓離開的背影,程千帆的眼睛眯了眯。
「怎麼了?」書房裡傳來了修肱燊的聲音。「師母讓雨曼姐送了水果上來。」程千帆關了書房門,端著水果盤迴到書房。
「這是無聲的抗議啊。」修肱燊笑著說道,「你師母催促我們下樓呢。」
說著,修肱燊捏著牙籤,將一塊蘋果放進嘴巴里,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吃水果,吃水果,管那麼多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害死人啊。」
程千帆也是微笑著,點頭附和,兩人都沒有再去提剛才的話題。
樓下。
修雨曼心中稍定,若非剛才她足夠警惕,聽到了程千帆走向門邊的腳步聲,她偷聽書房談話之事便可能被發現了。
然後,修雨曼一抬頭就看到了弟妹白若蘭微笑看過來的目光。
「雨曼姐。」白若蘭招呼道,她指了指修雨曼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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