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的歷史以柴窯最古老。由於是五代後周世宗柴榮時所燒,所以名為柴窯。相傳當時陶器藝人請示瓷器的外觀樣式,世宗大筆一揮,批示道:“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
趙樞理微微皺眉。
此乃半真半假。
兩人都是久經考驗的地下工作者,即便是此時此刻身處辦公室,並無他人,依然是按照兩人當下在外人眼中所表現出來的私下裡的齟齬關係來演戲。
程千帆作出鄙薄之色,是題中應有之義。
趙樞理不爽也是對的。
只是,這份不爽,除了假裝出來的,未嘗沒有一兩分真心,無他,程千帆剛才那鄙薄的表情看在眼中,實在是令人極難不情緒波動。
“怎麼回來這般晚?有情況?”程千帆問道。
“新四軍方面派來的同志是我們的老熟人。”趙樞理喝了口茶水,說道,“這是意外情況,如此情況下,我就不適合在那裡和他碰面了。”
本來,按照事先的約定。
新四軍同志會在一個不引人矚目的巷子口等候。
趙樞理會開著車子經過那裡,然後車子停在此人身旁,快速的對上接頭暗號,然後新四軍的同志迅速上車離開。
此後,兩人會在車內完成會面,趙樞理則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路口將新四軍的同志放下車。
整個上車,下車的過程非常迅速,除非是早就被敵人盯上,否則的話,這種方式接頭實際上是較為安全的。
由趙樞理來同新四軍的同志會面,這是法租界特別黨小組內部開會的時候,經過縝密的商討,趙樞理毛遂自薦,隨後經過組織上討論決定的。
為何是趙樞理?
在特別黨小組內部諸人中:
趙樞理和程千帆有過節,兩人不和是眾人皆知。
愛狗人士趙樞理和同為愛狗人士老黃也是關係不佳。
趙樞理和路大章表面上關係一般,並無密切來往。
趙樞理和張萍是老爺和姨太太關係,這個就且不說了。
即便是趙樞理同志將來出了事,也極難被敵人順藤摸瓜摸到‘火苗’同志、‘鋼琴同志’以及‘飛魚’同志身上。
即便是‘口琴’同志那裡,趙樞理出事了,澀欲熏天的小程總自會落井下石將張姨太公開霸佔,這也是能保住的。
特別黨小組接到總部的電報,指示法租界特別黨小組要利用此次機會,同新四軍的同志互相熟悉,建立長期的聯絡。
此後他們將加強同新四軍方面的接觸,為隊伍上提供軍事情報、槍支彈藥等方面的幫助。
‘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儘量為隊伍上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如此,趙樞理是特別黨小組內部最適合露面同新四軍接觸的那一位,趙樞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故而主動毛遂自薦。
特別黨小組制定的原計劃,趙樞理交遊廣闊,同這位新四軍的同志見面,即便是被人看到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便說是朋友介紹的朋友有事相求就是了。
“新四軍來接頭的同志是何關。”趙樞理說道。
“阿關?”程千帆一愣,先是面色一喜,然後面色沉下來,“確實是一個意外情況。”
新四軍方面出於保密,不可能提前將來接頭的同志的身份告知。
法租界特別黨小組這邊,也只是將接頭的地點,暗號告知新四軍方面,其他的並未告知,甚至於接頭方式是在汽車內也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