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的身體朝著躺椅上一扔,手裡捏了一瓶可口露,口中咬著吸管,目光在正在對打的兩個女人身上游弋。
“程副總,你的目光不純潔啊。”
程千帆放下可口露的瓶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子曰,食色性也。”
男子鄙薄的搖搖頭,“孔子他老人家也沒說要偷窺女子。”
“呵呵。”程千帆呵呵一聲,指了指同伴,“別說我,你們文人墨客最是悶騷了。”
不待對方反駁,程千帆繼續說道,“說實話,看女人打籃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學大腿倍兒黑,只看半場而返。”
“因為女生宿舍開放,特別去看了一遍。一大半都不在屋裡。”
“今天又去看打籃球了,女同學不錯……”
說著,程千帆冷笑一聲,“季先生都如此坦誠,看女同學打球,不就是看大腿,看胸脯嗎?你這種人反而遮遮掩掩的,真是可笑。”
他剛才背的是季臨清先生的日記裡的話。
他揮了揮手同應懷珍打了聲招呼,然後又接著說道,“女人快活的蹦蹦跳跳,展露天性,多好。”
男子被程千帆幾句話懟的無言以對,然後便惱羞成怒,“我姓辜,不姓季。”
“對對對,你是辜湯生先生的族親。”程千帆笑著說道,“你是立志要做辜先生那樣的大文豪的人。”
程千帆將大文豪三個字咬的特別重。
對方聽得這挖苦之言,也是急了,“程千帆,你可以羞辱我,不可以羞辱我的理想。”
……
程千帆心中暗笑。
他的這個朋友姓辜名新瑞,新年瑞雪之意,辜新瑞非常崇拜辜湯生,對於這位辜先生的軼事可謂是信手拈來。
程千帆從辜新瑞的口中聽得辜湯生先生的軼事至少百多遍了,可謂是耳朵都要生繭子了。
而且,此君有一個脾性,不管是將其得罪的多麼厲害,但凡當著其人之面講一講辜湯生的軼事,兼再誇讚一番,表達敬仰之情,辜新瑞必然大喜,什麼怒氣都煙消雲散了。
看得辜新瑞急了,程千帆哈哈大笑,他就喜歡逗這廝。
這邊應懷珍同另外一名女子也打累了,走過來休息。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應懷珍問道。
“聊辜湯生老先生的軼事。”程千帆朝著應懷珍擠擠眼。
“辜老先生,阿拉曉得哩。”應懷珍身邊的女子聞言,眼中綻放崇拜的神采,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講述。
此女講述的是辜湯生的一則軼事。
辜湯生有天去北大紅樓上課,後面兩個女教師尾隨,看他身披辮子又衣著老土,以為他聽不懂英語,就在後面切切察察地冷嘲熱諷。
誰知道過段時間辜湯生回頭用流利英語對她們說:“你們還沒有講完啊!”
覺得只用英語不過癮,又秀了一段拉丁文。
弄得外國女教師又驚又詫,很是尷尬。
……
“這位老先生確實是奇才。”程千帆點頭說道。
辜新瑞頓時來了精神,也不生氣了,“那算什麼,我來講一出辜老先生威震沙俄皇儲的故事。”
程千帆適時地露出洗耳恭聽的架勢,辜新瑞更加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