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會令他生氣,反而會在心中有更多的認同。
是啊,我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他是那麼的矛盾,敏感,卻又能夠保持高度的冷靜,這種冷靜在某種程度上,看起來又似乎是那麼冷血:
此間最大的
矛盾在於,程千帆的頭腦裡卻又無比清醒的知道。
他知道的是,以趙樞理的角度來分析,他可以安排魯玖翻去抓捕費佲,而不是安排大頭呂,這是最優選擇。
但是,程千帆卻知道,他只能安排大頭呂去執行這個抓捕任務。
趙樞理並不清楚程千帆還有一個宮崎健太郎的特殊潛伏身份。
這個身份決定了程千帆在下令秘密逮捕費佲的時候,會第一時間選擇暗中投靠了日本人的大頭呂,而不是魯玖翻等其他人。
或者說,程千帆選擇安排大頭呂去抓人,實際上就是給荒木播磨乃至是三本次郎等人看的。
他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沒有什麼,實際上每一件事都是經過仔細考慮的。
這並非是深思熟慮,因為沒有時間深思熟慮,但是,這種未雨綢繆、注重每一個細節,已經成為了下意識行為,刻在了他的腦子裡了。
這是外人所無法感受到的極度痛苦基礎上的殘酷無比的冷靜。
這種冷靜之下,程千帆內心中對於自己的敏感和內疚情緒,卻又有著近乎瘋狂的認同一
這會令他覺得自己的血是熱的,不至於發瘋。
看到程千帆沉默,趙樞理以為「火苗,同志在考慮除掉大頭呂的可行性以及可能帶來的影響。
「也許是旁觀者清。」趙樞理說道,「我的建議是,必須除掉呂虎,而且要儘快。「
程千帆點了點頭,示意「算盤,同志繼續說。
「你依然兼任三巡巡長,其目的就是掌控這些老部下,能夠暗中為我們提供一些便利。」趙樞理說道。
他彈了彈菸灰,「現在的情況是,呂虎的存在,使得三巡內部已經出問題了,一旦有緊急情況。」
「類似今天這種情況。」他看了程千帆一眼,說道。
程千帆默然。
「呂虎的存在,便會增添許多變數。」趙樞理說道,「所以,我堅持認為呂虎必須要除掉。」
他停頓了一下,表情鄭重的看著程千帆說道,「程書記,我正式向黨支部提出個人建議,剷除漢女幹呂虎。」
程千帆摁滅了菸蒂,迎著趙樞理的認真目光,他緩緩點頭,「你的建議我收到了,我會仔細考慮的。」
趙樞理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儘管他有些不理解「火苗,同志為何在這件事上還有猶豫,但是,他相信「火苗,同志說要仔細考慮,應該是有他的理由的。
此外,他也相信程千帆最終會支援他所堅持的除掉呂虎的建議的,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呂虎這顆毒瘤都到了不得不除掉的地步了。
只是,趙樞理的心中不可難免的會有一些情緒,他覺得「火苗,同志有些冷血。
對於這種冷血,他知道是一位優秀的潛伏者,一位出色的領導者必須具備的品質,他能夠理解,卻又無法完全釋懷。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程千帆拿起聽筒。「我是程千帆。」「學弟,是我啊。」
聽得電話那頭的聲音,程千帆捂住話筒,朝著趙樞理吐了個口型「李,,然後他打著哈哈說道,「原來是學長,學長來電,不知有何差遣?」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李萃群看著正在忙碌著搬運檔案檔案的手下,捂著話筒,叮囑手下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