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紅色隊伍自己的軍裝,選一個好天氣,美美的照一張照片。
程千帆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帆哥。”李浩的聲音將程千帆從‘夢中’驚醒。
“怎麼了?”程千帆問道。
“老黃在同人吵架。”李浩說道。
程千帆落下車窗,向外看去,果然看到老黃站在日雜店的門口,手裡拎著一個酒瓶子,正臉紅脖子粗的同店家爭吵。
周圍圍了好幾個巡捕,有人在勸架,有人則抱著手臂在看熱鬧。
“這個老黃。”程千帆冷哼一聲,“先不用管他,回院子。”
“是!”
李浩聞言,按了下喇叭,輕踩油門,一個拐彎將車子開進了巡捕房的院子裡。
程千帆看了浩子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
浩子摁下了喇叭,等於是告訴其他人他回來了,這在一定程度上也等於是給老黃撐腰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因為知道‘程副總’回來了,老黃愈發來勁了,揮舞著手中的酒瓶子要上去砸人,好在被身旁的巡捕一把抱住了。
“我先上去了。”程千帆下車,隨手抄起公文包,走了兩步,卻是又停下來,皺眉說道,“你去看一看,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解決了,巡捕房門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是。”浩子點點頭。
“另外,讓老黃來見我。”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隨之搖搖頭邁上臺階,沿途不時地有巡捕站定、向程副總立正敬禮,致意。
……
大約十來分鐘後,老黃敲響了程副總辦公室的門。
“老黃,你說說你,大晚上的吵吵鬧鬧,做什麼呢?”程千帆丟給老黃一支菸,沒好氣的問道。
“姓袁的攀賴我吃了他家的阿花。”老黃接過香菸,拿著菸捲在鼻頭嗅了嗅,氣呼呼說道,“我老黃是正經人,豈是偷雞摸狗之輩。”
“阿花?”程千帆愣了下,“不是阿黃嗎?”
“阿黃上個月丟了。”老黃面不改色,“阿花是鎖在姓袁的院子裡的那條,兩條狗一母同胞。”
“阿花和阿黃有什麼不一樣?”程千帆看了房門的方向一眼,‘忍不住’問道。
“阿黃善於奔跑,肉質更好。”老黃脫口而出。
程千帆驚愕的看著老黃,旋即,他苦笑一聲,指了指老黃,“伱啊你。”
辦公室外的腳步聲遠離了,程千帆衝著老黃點點頭,意思是沒事了。
有心人在外偷聽程副總辦公室內的談話的可能性極低,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有人路過,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更要注意,要讓經過的人聽到他應該聽到的一些言語。
“出什麼事了?”程千帆給自己點燃一支菸卷,將打火機隨手丟給老黃,問道。
“昌苼找到老盛,表達了想要離開上海,去隊伍上的意願。”老黃說道。
老盛就是盛愛華,暨趙樞理,這麼說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程千帆沒有說話,他在思考。
隨著趙樞理從失聯狀態正式迴歸組織,並且成為法租界特別黨支部小組成員,趙樞理也將自己手中所掌握的一些人員、關係向組織上坦誠相告、正式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