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戴春風微微頷首。
齊伍主動遞給鄭衛龍一杯水,“隗宇,喝口水,且緩一緩。”
“多謝。”鄭衛龍感謝的點點頭。
餘平安看了一眼屁股彷佛釘子釘在椅子上一般的盛叔玉,微微皺眉:
放眼房間裡,這小子是資格最小的傢伙,卻沒有一點點眼力見。
戴春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卻是瞭然,他從齊伍那裡得了密報,盛叔玉同鄭衛龍因為福建之事有了齷齪,盛叔玉素來年輕氣盛有此表現倒也不足為奇。
“隗宇,上海密電。”齊伍主動對遲來的鄭衛龍講解,“汪氏搭乘日本輪船將於明日抵達上海,局座有意考慮伺機制裁之,你對上海的情況是最瞭解的,依你之見呢?”
‘女先生’明日抵達上海?!
局座意欲再度對汪氏動手!
鄭衛龍先是一驚,然後表情嚴肅。
他沒有立刻回答問題,而是手中握著水杯,皺眉思考這件事。
好一會後。
“局座,敢問汪氏抵滬上,是秘密抵達,或是上海方面有盛大迎接之準備?”鄭衛龍沉聲問道。
“日本人料想是考慮低調處理的。”戴春風說道,“不過,公館派那邊似是準備大張旗鼓以造聲勢。”
“報館。”鄭衛龍略一思索,說道,“日本人必然對汪氏嚴加保護,外人想要接近極難,不過,既然公館派想要製造聲勢,必然記者雲集,只有記者才可以接近‘女先生’。”
“隗宇,此辦法我們剛才討論過了,恐難行事。”餘平安說道,“日本方面必然也會考慮到此種情況,他們會對於能夠接近到汪氏的人員嚴加甄別的。”
他苦笑著搖搖頭,“此事極為倉促,我方根本來不及提前落子安排合適人員。”
說著,他看了鄭衛龍一眼。
事實上,軍統上海站那邊確實是不缺敢打敢死的人手,但是,人員中很多都是以下里巴人的身份隱蔽的。
說白了,拿槍殺人,拿斧頭砍人,上海站自然不缺,更加高階的人才則是極度缺乏。
能夠接近‘女先生’的記者,必然是各大報館特別是親日報館的知名親日記者,首先要精通日文,然後要有高等學歷以及出色的履歷,這樣的專業人才實在是太稀缺了。
事實上,且不說學歷了,軍統內部對於熟稔日語的人才一直都是頗為缺乏的。
當然,偌大的軍統,要找出這樣的人才倒也不是沒可能,最重要的是沒有提前落子安排。
……
“既如此,那就難了。”鄭衛龍面露難色說道,“除此之外,只有遠距離射殺之途了,不過,這種成功機率更低。”
他想了想,看向戴春風,“局座,若是遠距離射殺,非百步穿楊之神槍手不可,屬下推薦一個人。”
“何人?”戴春風來了興趣,沉聲問道。
“盧興戈。”鄭衛龍說道,“局座應該還記得此人。”
盧興戈?
戴春風緩緩點頭,他自然記得,當年正是他親自挑選了盧興戈從南京站調派至上海站的,如他沒有記錯的話,盧興戈還是程千帆那小子的結拜大哥呢。
“或可一試。”戴春風點了點頭。
很快,餘平安、盛叔玉、鄭衛龍等人離開局座辦公室,只留下齊伍。
“局座。”齊伍開口說道。
“什麼事?”戴春風瞥了齊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