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拿出通行證,關卡一查竟然是已經使用過的證號,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會,誰敢查,便是擋人財路。「程千帆擠了擠眼,笑道,「很多人靠這個吃飯呢。」
王鈞先是錯愕,然後恍然,忍不住笑道,「查的越嚴,愈是上下其手。」
「撈錢嘛,不寒醦。「程千帆打趣說道。
說著,他表情嚴肅下來,「何關同志是不是秘密返回上海了?」「為何這麼問?「王鈞不答反問。
程千帆便將金克木秘密會晤貴客,自己的手下懷疑那位貴客是何關這件事告知王鈞。
「據我所知,隊伍上沒有人來上海。「王鈞想了想,沉聲說道,「不過,我需要向「包租公「同志彙報、核實一下。」
程
千帆點點頭。
……
「汪康年被日本人秘密抓捕審訊了。「他的臉上露出快慰的笑意,說道。
「計劃成功了?「王鈞猛然起身,看向「火苗「同志。程千帆含笑點頭。
作為他在上海紅黨的聯絡員,「蒲公英「同志是知道計劃的。
「太好了。「王鈞非常高興,「這個劊子手的雙手沾滿了同志們的鮮,他也有今天!」
「汪康年被抓,日本人對偵緝大隊的信任度也達到了空前的低谷。「程千帆說道,「未來這段時間,偵緝大隊內部可以用人人自危來形容。」
「這是一個機會。「王鈞思忖說道,他來回踱步,思考片刻後說道,「對於手上沒有沾人民鮮血的,惡跡不大的偵緝隊員,我們可以考慮試探性接觸一下。」
「可以試試,不過一定要小心。「程千帆點了點頭,表情認真。
王鈞所說的這個方案,是上海紅黨方面的,這種接觸是帶有一定的危險性的,這也正是法租界特別黨支部從未考慮在敵人內部發展黨員的原因:
法租界特別黨支部這種級別的高階潛伏部門,一切以安全為第一要務,壯大革命隊伍絕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可以想象的是,必然有一部份偵緝大隊隊員會被日本人抓捕,或者是被開革。「程千帆緩緩說道,「此事過後,無論是日本人還是上海警察局都不會坐視偵緝大隊就此名存實亡的。」
「他們會招人。「王鈞會意點頭。
相比較秘密接觸和拉攏偵緝大隊原人馬,利用偵緝大隊招人的機會安排同志打入其內部,這種方式更加安全一些。
程千帆看了看腕錶的時間,他拿起公文包,「時間緊迫,我必須離開了。」
「保重。」「保重。」
兩人握手道別。
王鈞輕輕開了門,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確認沒有危險後,朝著程千帆點了點頭,程千帆閃身出門,很快便消失在巷子裡。
......
出了巷子,程千帆又折返幾十步,然後進了一條弄堂,沿著弄堂快步行走三分鐘,拐進了一個巷子,前行近百步,來到了一處民房門口。
他從公文包的隔層內摸出一把鑰匙,開門進入。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程千帆從房子後門出來,已經是上海特情組組長肖勉的狀貌:
他戴著口罩,手中拎著藥箱,裡面是醫生服,外面是風衣,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