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巡捕房看過類似的卷宗,遇害者也是被捂住口鼻,連續捅刺喉管。”程千帆說道。
“非常專業。”荒木播磨點點頭,行兇者顯然深知,這種同時面對兩名守衛的行動最重要的是無聲無息。
“最重要的是,那份卷宗是紅黨特科剷除背叛者的案子的。”程千帆看著荒木播磨,緩緩說道。
“‘陳州’?”荒木播磨瞬間明白宮崎健太郎的意思了,立刻問道。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他皺眉,“是汪康年親自動的手?”
然後他自己先搖頭了。
“如果說汪康年有必須對陳香君動手的理由,那便是因為陳香君在暗中追查‘蝴蝶花’的下落,但是,昨日我已經幹掉了小四,汪康年這邊便……”
說著,他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除非,小四並非蝴蝶花。”
荒木播磨搖搖頭,“宮崎君,伱考慮問題太狹隘了。”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宮崎這個傢伙一時間還是以巡捕查案的思路來分析,並沒有立刻進入到優秀特工的狀態。
“首先,假如小四是‘蝴蝶花’,那麼,‘蝴蝶花’死了,汪康年就更加有了殺死陳香君的理由了。”荒木播磨說道。
“荒木君的意思是……”程千帆思忖說道,“滅口?”
荒木播磨點點頭。
小四是蝴蝶花,但是小四死了,這種情況下只要幹掉了陳香君,便沒有任何人能夠指認小四了,如此,汪康年也便暫時安全了。
……
這個時候,那名手下跑進來了。
“報告室長,柳樹上確實是有攀爬的痕跡。”
“另外,經過審訊附近居民,可以證實昨夜手榴彈爆炸的時間是晚上二十三點一刻鐘左右。”
荒木播磨擺擺手,示意手下退下,然後他扭頭看向宮崎健太郎,“宮崎君,你怎麼看?”
“時間上對不上。”程千帆有些懊惱的搖搖頭,“我處決小四的時間是九點三刻鐘,除非汪康年逃離之後非常果斷的不理會小四的生死,馬不停蹄的趕來,不然時間上來不及。”
他看著荒木播磨,“雖然第一個人被殺的手法很像是‘陳州’所為,但是,我個人判斷是汪康年趕來動手的可能性極低。”
荒木播磨看向好友的目光充滿讚賞之色,宮崎君和汪康年之間的過節無需多提,但是,宮崎君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堅持客觀分析。
當然,荒木播磨絲毫不懷疑如果換做是其他的事情,宮崎這個傢伙必然會毫不猶豫的把事情按在汪康年身上,但是,事情涉及抓捕紅黨王牌特工‘陳州’這樣的公事,宮崎君是不會因私廢公的。
“宮崎君,你又錯了。”荒木播磨自得的搖搖頭,雙目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程千帆完全驚訝了,以一種驚訝、不解,乃至是疑惑的表情看向荒木播磨。
……
“動手之人用了‘陳州’的手法殺人,此人大機率不是陳州,卻是受到‘陳州’指使的。”荒木播磨一副自己早就看穿了一切的樣子,“宮崎君,我們懷疑汪康年就是‘陳州’,你覺得汪康年對此是否有所察覺?”
“汪康年不可能知道我們懷疑他的身份,可能也不會知道是哪一方正在盯著他,但是,假如他真的是‘陳州’的話,以‘陳州’的能力,不可能感覺不到自己被人暗中關注和調查。”程千帆思忖說道,“即便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何種原因被關注,他也會格外小心的。”
說著,說著,程千帆露出震驚無比外加佩服的神色,“荒木君,你的意思是,殺死陳香君本就是汪康年計劃好的行動,同時他安排人使用‘陳州’的手法殺人,也正是為了給自己洗脫嫌疑。”
說著,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汪康年有極為嚴重的肺病,今天天氣不好他卻出現在舞廳,這本身……”
“汪康年是故意露面的。”荒木播磨微微頷首,看到宮崎看向自己的敬服的目光,荒木播磨心中頗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