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根據大歐的彙報,小四確實在謀劃著暗中對你動手。”
“汪康年如此不智?”程千帆皺眉,冷冷問道。
“不是汪康年,是小四。”荒木播磨說道。
“這個人對汪康年倒是真的很忠心。”程千帆哼了一聲,“不過,此人素來聰明,怎麼這個時候如此糊塗?”
他能夠猜到小四的如意算盤:
小四以個人名義動手,成功幹掉他程千帆過後,小四應該已經做好了自己一個人承擔,不牽扯到汪康年的準備,甚至不排除以自己的性命來幫汪康年解脫。
不過,小四的這番謀算註定是要失敗的,如若他出事了,一個小四是無法平息三本次郎的怒火的。
“不是小四愚蠢,是他不知道宮崎君你的真實身份,不知道你在課長心中的重要性,自然做出了誤判。”荒木播磨搖搖頭說道。
“實際上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程千帆說道。
荒木播磨做出聆聽狀,示意好友繼續說。
“假如汪康年就是隱藏極深的陳州的話,小四的身份是什麼?”程千帆說道。
“小四很聰明。”
“做事情很細緻。”荒木播磨點點頭說道。
“即便是以現在不喜歡這個人的立場來看,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對汪康年非常忠心。”程千帆說道,“以紅黨喜歡發展周邊人的習慣,汪康年不可能對小四這樣的忠心人才無動於衷。”
“你的意思是小四可能在紅黨內部有重要的身份,並非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荒木播磨露出思索之色,說道。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如果我有小四這樣的手下,我必然將他發展成為效忠帝國的特工的。”程千帆說道,“當然,也許因為我先入為主的敵視汪康年,這種猜測實際上並不足以說明什麼。”
荒木播磨卻是擺擺手,示意好友先不要說話,不要打擾他思考。
荒木播磨腦子裡將自己所知曉的紅黨之“逍遙法外”的重要特工資訊在腦海中過濾一遍,然後表情猛然一變。
“我想到了一個人。”荒木播磨說道。
程千帆露出略微驚訝之色,“我的猜測並無根據。”
“但是,很有道理。”荒木播磨說道,他表情嚴肅說道,“陳香君是在杭州被岡崎中佐抓住的,此人在杭州黨務調查處期間一直致力於調查一名神秘的杭州紅黨。”
“這名紅黨的代號叫做蝴蝶花。”荒木播磨說道。
“蝴蝶花?”程千帆皺眉,“好奇怪的代號。”
“此人是一名密碼專家,一直都是杭州黨務調查處緝捕的重點人犯。”說著荒木播磨露出一絲嘆息,“宮崎君有所不知,當年川田先生去杭州這正是為了抓捕這個蝴蝶花。”
“竟是如此?!”程千帆大驚,面上露出回憶之色,感嘆說道,“沒想到川田閣下當年竟然就和這名紅黨有了牽扯。”
說著他露出思索之色,“若我所料不差,當年川田閣下不幸玉碎,這個所謂的蝴蝶花依然在逃。”
“確實是如此。”荒木播磨點點頭,“不僅僅是我方,國府的黨務調查處也一直在尋找這個蝴蝶花。”
“荒木君懷疑這個小四就是蝴蝶花?”程千帆說道,然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小四是紅黨密碼專家?太不可思議了。”
說著,他想了想又說道,“我對汪康年非常警惕,調查過他和他的幾個手下,這個小四基本上都一直呆在上海,似乎並沒有去過杭州。”
荒木播磨聞言,搖搖頭,“上海和杭州離得很近,小四偷偷去杭州,是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說著,荒木播磨露出認真、嚴肅之色,“更何況,還有一個情況,無論是我方還是國府黨務調查處一直追查了這麼久卻始終沒有蝴蝶花的蹤跡,我懷疑蝴蝶花在杭州這本身是障眼法,這個蝴蝶花實際上是在他處。”
“距離杭州最近的大城市是上海,而且密碼專家一般是數學專家,甚至是這個人本身就是大學教授。”荒木播磨侃侃而談。
……
程千帆聽得很認真,眼神中若有所思,同時帶有幾分驚訝,幾分佩服。
“蝴蝶花實際上躲藏在上海的可能性不小。”荒木播磨說道,“我們都被紅黨戲耍了。”
說著,他看向宮崎健太郎的表情也頗有意思,“宮崎君,你的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給了我啟發。”
程千帆連連擺手,露出由衷的佩服之色,“我只是無理由的假想,荒木君才是智謀超群。”
這話可不是自謙,他是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只是故意牽連說了幾句話,卻是沒想到荒木播磨竟然以此為基礎居然真的分析出這麼多東西,竟然聯想到了蝴蝶花同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