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對於這個女人,特高課是有過調查的,其人並沒有什麼問題。
靡靡樂曲中,'小程總'和自己的情人在“舞池”內遊走穿梭,猶如叢林小溪中緩緩流淌的泉水,溫潤而又令人沉醉。
程幹帆的臉上是略顯疲憊、同時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他的手是規矩的。
這對男女的脖頸相交,程千帆微微閉上眼睛,似是在享受嗅聞應懷珍髮絲間的香味。
應懷珍美麗的眼眸微微閉上,似乎是在享受和愛人的共舞,內心中則是在思索今天的行動。
她此前接到“肖勉'組長的命令,令她想辦法接近滬上餘姚商會副會長譚平功,爭取能夠同譚太太成為朋友,獲得進出譚府的便利。
應懷珍曾經謀畫過多種接近譚平功的方式,以她的美色,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她要犧牲色相,她是“小程總”的情人,即便是送上門了,譚平功也不一定敢吃下嘴。
不過,最終這些方案卻都被她自己否決了。
她的目標是同譚太太成為朋友,最好是能夠在譚太太也在場的情況下,結識這對夫妻。
只不過,這位譚太太平素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這令應懷珍也很苦惱。
萬幸,從程幹帆的口中得知他受邀參加駐滬上餘姚商會的舞會,應懷珍立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此次舞會是在譚府舉辦的,根據她打聽到的情報,這種情況下譚太太多半會出面的。
故而,應懷珍曲意逢迎,不著痕跡的央求程幹帆帶她來舞會。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程幹帆自無不允。
......
“想什麼呢?”程千帆問應懷珍。
因為應懷珍的身份,他剛才曾經考慮臨時改變主意,找個理由推掉應懷珍來當他今天的舞伴。
不過,程幹帆略一思索便否了這個看似謹慎實則是不靠譜的想法。這種情況下,他最好的應對方案就是:
一切照舊!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應懷珍來說,如此都是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此次行動安排源自於的來自於重慶總部的一個命令,即便是肖勉'想要緊急取消,也很難辦。
“都說譚太太是餘姚第一大家閨秀。”應懷珍說道,“正想要好好見識見識呢。”
“好大的酸味啊。”程幹帆笑了說道,“我就不明白你們女人,你和譚太太素未謀面,竟然還能這般酸溜溜的。”
應懷珍不說話,手上擰了程幹帆一把:
力度不算小,卻也不算太用力,正好能讓男人感覺到疼痛。
幾乎是與此同時,應懷珍在程千帆的脖頸哈了一口氣,“讓你笑話我”。男人那可能的小不滿立刻化作繞指柔。
“這女人簡直比電影明星還要會演戲。”對於這一切心知肚明的程千帆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息是對應懷珍,或者說是應懷珍這般的女子的讚歎,國難當頭,女子亦英雄!
這種演戲'是無法彩排和重來的!錯了,便是萬丈深淵。
“譚太太一會下樓,你可別耍小性子咯。”程千帆撫摸著應懷珍的後背,微微笑說道。
從程幹帆的口中得了確切的訊息,應懷珍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同時心中難免有些得意,“小程總”乃是法租界排的上號的大人物了,其人更是堪稱狡猾陰險,卻是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很多情報幾乎都不需要她去刻意打聽,程幹帆就會隨口奉上。
應懷珍的心中頗有成就感。......
一曲罷。
東道主譚平功偕太太出現,同來賓熱情的打招呼,寒暄,聯絡感情。
“程副總!”譚平功同程千帆熱情握手,“您能親至,寒舍蓬蓽生輝啊。”
“譚會長,您這可不是寒舍啊。”程幹帆微笑道,“譚先生盛邀,程某豈敢不至。”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