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有暴雨來襲的徵兆。
“老黃，給我開點定的藥。”程千嘴巴里咬著牙根簽到老黃的醫療室。
“程副總，看你沒事，老黃我也就放心了。”老黃在一排藥櫃上翻翻撿配藥，“槍手當街行兇，太無法無天了。”
“那傢伙情況怎麼樣？”程千帆將牙籤吐掉，燃了一支菸咬在嘴巴里，“還能用刑嗎？”
“鍾警官今天上午帶我又去了下，雖然受創較嚴重，不過基本上沒傷及肺腑，只要注意點，用刑問題不大。”老黃說道。
說著，他將配好的藥包紮好遞給程千帆，警惕的打量了一眼窗外的情況，壓低聲音說道，“我仔細檢查了那個人的傷勢，除了昨天拷打之外，這個人身上還有舊傷。”
“舊傷？”千帆接過藥包，隨手放在臺面上，彈了彈菸灰，低聲問道，“多久？”
“三個月以前，半年以內。”老黃說道。
“能判斷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傷勢？”程千帆問道
“難。”老黃提聲音，“這兩服藥晚各一份，我已經分好了。
然後壓低聲音，“可能是與人扭打、搏殺造成的，也可能是被打......”
“拷問？”程千帆立刻問道。
“不能排這種可能性。老黃表情凝重，“另外，我在這個人的身上發現了一疑似灼燒的痕跡。”
“電刑？”程千帆表情一動，隨即問道。
“我懷疑是被高壓電棍電擊過。”老黃說道，“灼燒的面積較小，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千露出思考之色。
電刑拷問可分為高壓電刑和低電刑。高壓電比如電棍，就是高壓線造成電擊。
電棍就是用高壓線圈將流量很小的電流升壓，在兩個距離很小的電極上，用刑時兩電極同時觸及受難受刑人的肉體，以接觸的部位形成電流回路，這樣就會在極小的體表面積上造成高壓電擊，引起強烈刺痛。
一些時候會產生高溫電火花，故而電擊同時會伴隨燒灼，留下燒灼痕跡。
因電流量很弱，作用面積和距離很小，僅在局產生極為強烈的刺痛和電擊震撼，所以能對人體的某些特殊部位集中造成極度痛苦，一般連續幾次電擊就會導致受刑者大小便失禁。
按照老黃所說，程千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被捆綁遭受電擊拷問的畫面，動手之人很謹慎，只是採取了用電棍電擊較小面積，既能給受者帶來巨大的疼痛感，同時留下的電擊痕跡也愈小，便於事後遮掩。
“這麼說，這個人很可能被某方面的人抓捕，並遭遇過嚴拷打。”程千帆低聲說道。
他看向老黃，兩個目光對視，然後幾乎是異口聲說道：
日本人！
現在在上海灘能夠有能力秘密抓捕中統特，並且是無聲無息的抓捕，抓捕之後秘密訊，並且有條件使用電刑的，只有法租界巡捕房和公共界巡捕房，以及日本方面這三家而已。
租界沒有抓過此人，公租界那邊也沒訊息傳出來，而且以英美現在對於中日兩國的態度，公共租界方面即使是發現中統特工，也多以暗中驅逐出境為(本章未完！
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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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即便是逮捕了，也
多會痛下狠手。
故而，秘抓捕、審訊“翹嘴”的最大之可能便是日本人，或者說是日方某個特務機關。特高課？
井上公館？西村班？巖井公館？海軍情報室？
亦或是汪康年的偵緝隊？
程千帆腦海中將這些可能性都想個遍，只是，實在很難確定。
當然，現在當務急是要證實“嘴＇曾經被日本人抓捕審訊過這推測是否準確。
“從身的灼燒痕跡來看，進一步推測的話，他受到電刑拷問應該是三個月到四個月之內的事情。”老黃沉片刻，說道，“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確實是受到電刑拷問的基礎上的。”
“我相信你的業能力。”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
別看老黃整天副醉酒鬼的樣子，實際上老黃的醫術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精湛，眼光更是精。
“查查就知道了。”程千帆說道，這種事如果沒有被懷疑到身上，便可有很多借口遮掩過去，但是，只要被懷疑了，暗中去調，總歸有許多多的蛛絲馬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