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喬春桃搖搖頭,“本來在八喜酒樓有我們的一個外圍人員,不過,常年後來和我提起過,說是汪康年的人對八喜酒樓似乎頗有些興趣,他擔心節外生枝便將那個兄弟撤出來了。”
“汪康年?”程千帆皺眉,這條毒蛇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哪哪都有他的影子。
荒木播磨原計劃透過陳香君來釣汪康年這條‘疑似陳州’的大魚,不過,令兩人沒想到的是,不知道汪康年使了什麼手段,令本來對其有些猜疑的三本次郎對他的態度大好,荒木播磨只能暫時擱置此計劃。
這種情況下,考慮到汪康年對於紅黨和軍統都非常瞭解,此人的威脅極大,程千帆曾經考慮過安排上海特勤組的行動人員除掉此人,不過,這傢伙極為狡猾,平時就待在偵緝大隊的院子裡,輕易不會外出,即便是外出也是戒備森嚴,實在是難以下手。
……
“具體不太清楚,不過,我懷疑汪康年是看上了八喜酒樓的好位置,想要安排探目在酒樓。”喬春桃說道。
八喜酒樓位置絕佳,特別是有那麼一兩個房間,堪稱是白賽仲路的絕佳監視點,在此地居高臨下,可以監控大半條白賽仲路。
“應該不止。”程千帆搖搖頭,汪康年或許確實是想要安排人進八喜茶樓,不過,此人未嘗沒有看中八喜茶樓的產業錢財的意思。
八喜茶樓原來的靠山是青幫一位大佬,此人出了意外,突然得了重病,隨時可能嚥氣,此人子女皆不成器,人死如燈滅,子女起不來,留下再多的人脈也比不上利益的誘惑。
別說是汪康年眼饞八喜茶樓,即便是青幫內部但凡有能耐、夠資格上來咬上一口的,也都眼巴巴等著呢。
“先不說這個。”程千帆揉了揉太陽穴,“不管汪康年是因為什麼盯上八喜茶樓的,常年的被抓很難說是不是和汪康年有牽扯。”
“組長的分析有道理。”豪仔沉吟說到,“只是,為什麼這件事又最終是和張笑林那邊扯上關係了?”
“這便是這件事的詭異之處。”程千帆點點頭,“我會想辦法爭取能見上常年一面的,這邊……”
他看向豪仔,“豪仔,你設法從張笑林那邊打探一下。”
“是。”豪仔點點頭,知道帆哥指的是聯絡華子。
“桃子,青幫。”程千帆看向喬春桃,桃子唱戲的趙家班背後有青幫趙逸才的關係,此外,夏問樵的妹妹一直鍥而不捨的追求喬春桃……
“明白。”桃子皺眉,點點頭,然後他看到豪仔衝他擠眉弄眼,不禁冷哼一聲。
程千帆隨後看向姜騾子,“剷除朱金濤的行動計劃我看了,做得不錯,不過,此次行動暫時擱置。”
“是。”姜騾子點點頭,他有些無奈,為了這次行動,很多人都在默默做準備,不過,儘管心有不甘,他也知道必須聽從組長命令,而且組長的這個安排是最穩妥的——
楊常年是特情組的聯絡員,楊常年雖然不知道此次行動的具體計劃,但是,特情組準備對朱金濤動手,楊常年應該是有所耳聞的,在楊常年被抓的情況下,如果繼續此次制裁行動,將會是十分冒險且不智的。
“切斷所有和常年的聯絡。”程千帆沉聲說道,“他是知道你們、瞭解你們的,所有人都務必小心,必須嚴格按照應急方案去做,聽明白了嗎?”
“是!”
“明白!”
“是!”
“組長,那你呢?”豪仔問道。
“我一切照舊。”程千帆說道,“即便是楊常年指認我,我也有辦法應對。”
說著,他手指敲了敲桌面,“豪仔。”
“在。”
“通知小道士帶人進入租界,臨機待命。”程千帆沉聲說道。
“明白。”豪仔點點頭,小道士所部是上海特情組內部較為神秘的,其成員以小道士招攬的江湖朋友為主,其中下山抗日的道士甚至佔了一多半,這些人和楊常年並無什麼牽扯。
在幾人離開的時候,程千帆突然喊住了姜騾子,將其叫到一旁耳語一番,另外兩人只看到姜騾子臉色微變,然後表情鄭重的點點頭。
豪仔和喬春桃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
當天晚上,‘小程總’帶了禮物去皮特家中,皮特非常高興,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家庭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