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出什麼事了?”齊伍小心翼翼問道。
“老頭子勃然大怒啊。”戴春風將一份報紙遞給了齊伍。
他揉了揉眉心。
事實上,在數日前,‘校長’在接到了汪填海從昆明發來的要在昆明逗留,不日即將返渝的電報時,並沒有太在意。
‘校長’還於次日飛赴西安主持軍事會議。
直到今日,‘校長’再次接到龍宇的電報後,這才意識到汪填海是要出逃。
然後,便得知了近衛發表了這份第三次對華宣告,‘校長’勃然大怒,更是遷怒於來彙報工作的戴春風,斥責他‘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
戴春風心中叫苦不迭,他確實是接到命令監視汪氏,但是,卻又被叮囑不得對汪副總裁無理。
他能怎麼辦?
此時被‘領袖’指著鼻子罵,卻也只能乖乖捱罵,言說是自己辦事不力,萬不敢提其他。
……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戴春風冷哼一聲,說道。
毛瞬推門進來,看到氣氛不對,小心翼翼的將資料夾遞上,“局座,急電。”
戴春風看了齊伍一眼,齊伍上前接過資料夾,擺擺手示意毛瞬出去。
毛瞬如蒙大赦,趕緊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帶上房門。
“局座,是上海特情組來電。”齊伍看了一眼,說道,“我這便譯電。”
上海特情組的來電,‘青鳥’來電,都是絕密電文,密電碼只有他和戴春風掌握。
很快,齊伍將電文譯出,雙手恭恭敬敬的將電文遞給戴春風。
戴春風手持電文,低頭看。
“地圖!”他霍然起身,吩咐說道。
齊伍立刻從櫃子裡翻出諸多地圖,很快找到了上海方面的地圖,用圖釘將地圖固定在了牆壁木板上。
上海特情組來電示警,日軍將在後日在上海周邊以及農村地帶進行一次規模空前的掃蕩。
“何興建所部在何處?”戴春風沉聲問道。
“在這裡。”齊伍手持指揮棒,在地圖上一點。
何興建乃是忠義救國軍副總指揮,其所部正在蘇南一帶活動。
“半月前,何興建來電匯報,他帶領忠義救國軍淞滬先遣支隊目前在松江一帶活動。”齊伍繼續說道。
“電告何興建,日軍將在後日開始掃蕩,令其部小心應對,如若事有不測,允其帶隊暫避敵鋒芒。”戴春風沉聲說道。
“是!”齊伍應聲說道。
“等一下。”戴春風右手一抬。
“局座,還有事?”齊伍不解問道。
“將此情報轉給上海站方面,令上海站派人去何興建所部,助其度過此難關。”戴春風說道。
齊伍露出思索之色,然後恍然,敬佩的目光看向戴春風,“局座高見。”
“上海站的同志多熟悉周邊地形,可以茲為嚮導,幫助何部突圍、撤離。”
“同時,也可以使得何興建認為此情報來源於上海站,以茲對特情組形成保護。”齊伍讚歎不已,隨之笑了說道,“局座對肖勉端地是愛護有加啊。”
戴春風面上有了幾分笑容,“也是那小子能做事。”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電文,“能夠提前偵得此情報,肖勉有大功。”
“這還不是局座你栽培有功。”齊伍笑著說道,“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軍銜都要趕上我了。”
“怎麼,眼紅了?”戴春風笑問。
“是高興。”齊伍說道,“江山後輩勃勃向榮,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