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相視大笑。
……
有程千帆居中活躍氣氛,坂本良野也是沒有心機的真性情之輩,頗合川田篤人的胃口。
很快,三人言談甚歡。
“太好了,能夠結識坂本君,我很開心。”川田篤人高興說道,“我就知道,有宮崎君在上海,我選擇留在上海工作,定然非常愜意。”
他是真的非常滿意這種氛圍。
不一會,川田篤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空著的一個座位,“宮崎君,還有客人?”
“因為得知篤人要在憲兵司令部工作,我便自作主張邀請了渡邊大隊的太田悠一少佐。”程千帆說道。
說著,他又解釋了一句,“太田悠一少佐曾經擔任過池內司令官的侍從官。”
川田篤人點點頭,對於這個太田悠一,他並沒有什麼興趣,父親大人和池內純三郎司令官是故交好友,他進入到憲兵司令部工作,實則就是去鍍金的。
而對於川田家族而言,川田勇詞最疼愛的幼子‘在支那從軍,甚至親入一線,以實際行動報效添皇陛下’,此為川田家族忠心耿耿之最大體現!
這件事本身也是川田家族和池內純三郎的合作,和軍部的一次合作。
川田篤人在憲兵司令部將會是非常超然的地位,根本不需要結識池內純三郎曾經的侍從官。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宮崎健太郎的一番心意,這份心意,他得領。
……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太田悠一還沒有到來,川田篤人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是我的責任。”程千帆露出尷尬之色,解釋說道,“太田少佐不知道篤人你也在,故而有所怠慢。”
川田篤人便哼了一聲,他並非是生宮崎健太郎的氣,從宮崎君的話裡可見,這個太田悠一十分傲慢,並未將宮崎君放在眼裡。
程千帆故作無事,微笑說,“太田悠一少佐是我的好友小野順二的朋友,我平素與其並無什麼往來,此番……”
川田篤人目中露出感激之色,起身一禮,“宮崎君,有心了。”
他明白,宮崎健太郎和這個太田悠一此前並無往來,只是為了幫助他更好的融入新的工作,故而透過一位友人邀請了太田悠一來赴宴。
只是,宮崎君身份低微,似乎並不受這位太田悠一少佐的待見。
這些天,他也算是瞭解了宮崎健太郎現在的身份和工作,宮崎君假扮巡捕房高階警官程千帆,這個身份在法租界是頗有勢力的,宮崎君平素也是‘受人尊敬’、威風凜凜的,並不需要去刻意討好這個太田悠一,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宮崎君在默默作為,這個朋友對他確實是沒得說。
這便是真正的友誼啊。
……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後,一名身穿‘帝國陸軍’官佐軍服的男子推門進來,此人先是倨傲的環視了一眼,然後目光鎖定在了宮崎健太郎的身上,嘴角揚起一絲傲慢的笑容,“哪位是宮崎健太郎?”
“太田少佐。”程千帆連忙微笑起身迎接,“在下宮崎健太郎,您能親臨,實在是榮幸之至。”
太田悠一沒有落座,而是掃了一眼,皺眉,露出不滿之色。
“宮崎君,客人未至便觥籌交錯,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太田悠一冷哼一聲。
嘩啦!
川田篤人按耐不住了,直接長身而起,“放肆!”
太田悠一臉色一變,就要發火。
程千帆趕緊湊上前,面帶急切的笑容,向太田悠一介紹說,“太田少佐,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川田家的川田篤人少爺。”
說著,他在太田悠一的耳邊快速低語,“篤人少爺是川田家的小少爺,其父正是帝國貴族院的川田勇詞議員閣下,議員閣下是近衛家族的姻親,同時也是池內司令官的至交好友。”
隨著程千帆的耳語,剛剛還一幅傲慢無禮的態度的太田悠一臉色連連變化,整個人的神情也是一步步的越發恭敬。
他立正,站的筆直,然後向川田篤人深深一鞠躬,“篤人少爺,太田剛才失禮了。”
川田篤人冷哼一聲。
程千帆則瞥到太田悠一看向自己的余光中帶著幾分不滿,乃至是恨意。
他心中冷笑,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繼續為太田悠一介紹,“這位是總領事館的坂本良野,坂本君是今村參贊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