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必理會死的誰,日本人死的越多,級別越高越好。”宋甫國右手一揮說道,他朝著程千帆笑了笑,“你這個思路很妙。”
程千帆便笑著說道,“日本總領事館為某個‘大人物’設定靈堂,那麼,以老長官您對二人的瞭解來看,假如梅、高二人正在上海,且正在和日本方面秘密接觸,他們會不會去靈堂弔唁?”
“以汪副總裁手下諸公的脾性……”宋甫國思忖,他輕笑一聲,“公開弔唁也許未必敢,但是,私下裡去弔唁,倒也不無可能。”
程千帆沉吟片刻,“我和總領事館的參贊今村兵太郎有些交情、往來,以我的身份,勉強夠資格去靈堂弔唁。”
他嘴角揚起笑容,對宋甫國說道,“日本人死了個大人物,作為朋友,我打電話給今村,以示關切,打聽死者身份,進而親自去靈堂弔唁,這是順水乘舟之事。”
宋甫國哈哈大笑,程千帆八面玲瓏,慣會來事,這小子深得法國人信任,同時和英國人、美國人也有些來往,平素更是以親日姿態示人。
放眼整個法租界,乃至是整個上海灘,能夠以二十多歲的年齡周旋於列強之間,各方竟然還都賣他幾分面子的,小程總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啊。
“此計甚妙。”宋甫國高興的點點頭,“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希望梅、高二人能夠如我們所料那般行事了。”
……
虹口區,特高課。
“課長,查到了。”荒木播磨從櫻花招待所返回,風塵僕僕的向三本次郎彙報。
“說。”
“宮崎君的觀察很入微,八目昌二果然有隱瞞。”荒木播磨說道,“八目昌二曾經私自離開招待所外出過一段時間。”
“多長時間,具體點。”三本次郎沉聲說道。
山田乙三的那封電報,令他感受到了壓力。
此外,三本次郎昨天秘密去電自己在關東軍方面的一位學長,從對方那裡得知了一個秘密訊息:
帝國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將軍可能會被調回國內,而接替畑俊六閣下出任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的正是帝國陸軍第三軍司令官山田乙三將軍。
“大約二十分鐘。”荒木播磨說道,“八目昌二出去的時候,故意躲開了哨兵,十分小心謹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交代了什麼?”三本次郎沉聲問道。
雖然八目昌二是帝國公民,同時還是谷口寬之的學生兼助理,但是,既然八目昌二有隱瞞之事,那麼,負責調查此案的荒木播磨便有了對八目昌二用刑審訊的理由。
且,他不認為八目昌二能夠挺得住荒木播磨的審訊而不開口。
“沒有說。”荒木播磨說道,“儘管遭受了拷打,但是,八目昌二卻什麼都沒有交代。”
儘管八目昌二沒有招供任何事情,但是,荒木播磨似乎並不著惱,他說著話的時候,臉上甚至是帶著喜色的。
三本次郎也是露出高興之色。
在特高課內部,拷打審訊有一條被大多數用刑者所認可的道理,或者可以說是規律:
太快開口,不一定是沒問題的;同時,嚴刑拷打卻不開口,一定有問題。
當然,前者這個規律,隨著一部分中國特工令人瞠目結舌的表現,特別是重慶方面的一些人,譬如說吳山嶽、汪康年面對嚴刑拷打時候的表現,似乎已經失去了存在價值。
即便是此前因為曹宇投降、開口太快而選擇不相信,繼續反覆拷打的荒木播磨,現在也對於重慶方面的一部分人的投降之快,已經有些習以為常,或者說是見慣不怪了。
“繼續審訊八目昌二。”三本次郎語氣振奮,說道,“這個人是有問題的,極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
“哈依!”荒木播磨立正說道。
他想了想,終於還是問道,“課長,關於張笑林暗中招攬方輝,安排其行刺宮崎君的傳聞,不知道您聽說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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