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孩子出生的時候,能夠第一眼看到爸爸。”她說。
阿海咬著牙說道,“我們去抗爭,去戰鬥,就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孩子能夠活著,能夠有爹媽疼,能夠有尊嚴的活著。”
……
呂雯雯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抽泣,終於,她的情緒平靜下來了,抹了一把淚水,她抬起頭看著丈夫,“什麼時候走?”
阿海指了指自己帶回來的一個有些破舊的小皮箱,“收拾一下行李,今晚就走。”
呂雯雯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根繩子狠狠地繫緊,揪著,疼的厲害。
又感覺澎湃的思念在心底野蠻生長,是的,丈夫還沒有離開,她已經在瘋狂思念了,因為她怕,她擔心這一去,便是永別!
沉默的吃罷晚飯,呂雯雯挺著大肚子給丈夫收拾行李。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護身符遞給丈夫,“這個帶在身上。”
“我們都是布林什維克,不信這個……”阿海說道。
“我信!”呂雯雯咬著嘴唇,說道,“我不想孩子沒有爸爸。”
看著妻子那倔強而堅決的眼神,阿海沉默的接過護身符,小心翼翼的戴在身上。
呂雯雯便裝出高興的樣子,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用驕傲的口吻說,“給咱兒子告個別。”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也許是丫頭呢。”阿海說道。
“就是兒子!”呂雯雯肚子一挺,近乎咬牙切齒說道。
……
阿海將皮箱放好,他蹲下來,腦袋貼在妻子的大肚皮上,輕輕呢喃,“孩子,爸爸去打日本人了,去戰鬥了,你要聽話,要健康長大,要保護媽媽。”
然後,阿海一咬牙,開啟門,拎著皮箱毅然決然走進了上海灘蒼茫而深沉的夜色中。
沒有人看到他轉身離去後,眼眸滴落的淚水。
呂雯雯倚靠在門框邊,看著丈夫的背影漸漸地消失,目光所至只有那濃濃的黑夜。
她近乎麻木的關門上閂。
她的情緒有了近乎詭異的平靜,就那麼的面無表情的坐在凳子上。
終於,這個女人咬牙切齒,罵道,“殺千刀的日本鬼子!”
然後,女人雙手掩面,嗚嗚嗚的低聲哭泣,哭的幾乎要昏過去了。
肚子裡的小傢伙踢了母親一下,似是在安慰,又似乎在訴說對遠去的父親的思念和擔心。
“我們都好好的。”女人撫摸自己的肚皮,“都好好的,等待革命勝利的那一天!”
她對孩子說,又好似是對自己說。
……
“小傢伙挺鬧騰啊。”程千帆趴在若蘭的肚皮上,閉上眼睛,傾聽孩子的動靜。
白若蘭美麗的臉龐上是幸福的笑,“這娃娃將來一定很調皮。”
“調皮好,調皮皮實。”程千帆說道。
他的眼眸浮現出一幅畫面:
他因為淘氣,母親蘇稚芙拿著笤帚打他,父親在一旁試圖解救,為兒子辯解說道‘調皮好,調皮皮實’,然後他得了父親的勢,就囂張的叉起腰,對母親說道,“姆媽,聽到阿爸說了沒?”
蘇稚芙便拿著笤帚,輕輕地敲了敲他的腦袋,又打了父親一下,嘟囔了一句,“不省心。”
父子倆對視一眼,都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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