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人。”應懷珍羞紅了臉,輕輕打了一下‘小程總’。
“幫我按按頭,捏捏肩。”程千帆哈哈一笑,順勢躺下,腦袋靠在了應懷珍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應懷珍嫵媚一笑,俯下身子,蔥白般纖細的手指在小程總的腦袋上輕輕按壓。
“別鬧。”應懷珍制止了小程總不安分的手。
“我鬧什麼。”程千帆閉著眼睛說道,“砸到我腦袋上了,喘不過氣。”
應懷珍大羞,按壓腦袋的手稍稍用力。
程千帆的嘴角一揚,笑了笑,不再說話,悠悠哉哉的享受美人的按摩。
……
宋甫國已經安然抵達上海了,剛才旅社門口飯館小夥計和旅社東家的爭吵,便是源自宋甫國的一個‘報平安’電話。
程千帆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時間。
如果梅申平、高慶武二人確實如重慶來電所判斷的那般是來了上海,此二人應該已經來了兩三天了。
應該已經和日本方面進行了接觸,甚至已經開始了正式會談。
只是,他這邊暫時沒有收到任何風聲:
他這兩天分別去了特高課向三本次郎彙報工作,去了今村兵太郎家中‘聆聽老師教誨’。
但是,無論是特高課還是總領事館這邊,他都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梅申平、高慶武二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這兩個人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照片給我一張。”‘小程總’閉著眼睛,呢喃說道,“你穿著這一身旗袍,倚靠著欄杆,金色的陽光披灑在你的身上,迷了我的眼,惑了我的心。”
應懷珍按壓肩膀的手,有了細微的停頓,她看著躺在自己的懷裡的這個男人。
男人閉著眼睛,很放鬆。
‘英俊的面龐猶如大理石雕刻一般’,應懷珍響起了這句話,她不記得自己是從哪裡看到這句話的了。
應懷珍的雙手下意識的溫柔了許多。
自己只要雙手用力,扼住他的脖頸,大名鼎鼎的小程總就被自己掐死了。
她又胡思亂想道。
……
這一天,程千帆沒有和宋甫國立刻見面。
兩個人都是非常有經驗且極謹慎之人。
宋甫國需要確認自己有沒有被敵人跟蹤。
程千帆需要確認宋甫國那邊沒有出問題。
“谷口教授,今天的晚餐還滿意嗎?”坂本良野語氣恭敬問道。
“剛來上海的第一天,就能夠吃到地道的家鄉菜,我很開心。”谷口寬之微笑點頭。
總領事館方面對他的到來頗為禮遇,特別請了來自神戶的廚師為他精心製作了晚餐。
“今村先生今天本來要親自招待教授的,只是臨時突然有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坂本良野說道,“今村先生託我向您轉達歉意,他明日親自在家中設下晚宴,為您接風洗塵。”
“今村君太客氣了。”谷口寬之微微頷首。
……
“教授,宮崎君若是知道你來到了上海,定然極為歡喜。”坂本良野看著那個叫晴子的姑娘過來給兩人斟茶,隨口說道。
谷口寬之揮了揮手,等自己的女學生離開後,輕輕呷了一口茶,讚歎說道,“好茶。”
“這是姑蘇的明前碧螺春。”坂本良野說道,“是今村先生特別令我取來招待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