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帝國並不懼怕和法國人發生衝突,這次他帶領大批人和武器進入到法租界,其中甚至包括換了便衣的一個小隊的帝國憲兵,這都說明帝國不怕法國人。
但是,私下裡的動作是私下裡的動作,無論是法國人還是帝國方面,雙方對此都心知肚明,重要的是明面上。
荒木播磨知道,帝國還沒有做好和法國人撕破臉的準備,所以還是要竭力避免和巡捕發生直接交火。
……
“佲哥,為啥不衝過去?”一個巡捕看了一眼周邊和自己原地繞圈圈做出奔跑狀態的同僚,忍不住問自己的長官。
“蠢貨!”費佲上去一手拍在手下的警帽上面,“聽聽那邊的槍聲,上去送死嗎?”
旁邊不遠處,正優哉遊哉坐在路邊石坎上抽菸的老帽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他還記得兩年前臺拉斯脫路槍戰,他和路頭兒一起處警,便是這般躲在距離槍戰地點兩條街的地方‘聽戲’,費佲這個愣頭青嚷嚷著要上去立功,卻是被路頭兒很是給了幾巴掌。
“哨子怎麼停了?”老帽彈了彈菸灰,喊了一嗓子,“哨子繼續吹,不要停。”
很快,嘟嘟嘟的哨音再度響起來了。
“日本人撤了。”有在巷子口監視的手下喊道。
“朝哪邊去的?”老帽趕緊問道。
“那邊去了,沒來這邊。”
老帽點點頭,鬆了一口氣,他讓手下吹哨子,跺腳,假作奔跑前進就是為了給交戰雙方發出訊號:
裡面的人聽著,我們巡捕要進場了啊!
“帽頭兒,有一夥人朝著這邊來了。”
“多少人?”老帽壓低聲音問道。
“二三十個,還抬著門板,估計是傷員。”
“所有人都有。”老帽下令說道,“右轉,進啞鼓巷。”
眾巡捕聽命,右轉,魚貫進入啞鼓巷。
“佲哥,為嘛不動手。”剛才‘捱打’的巡捕低聲問,“傷兵殘兵,送上門的功勞。”
啪!
費佲這次很用力的拍打了自己手下的腦袋,低聲吼道,“側恁娘,那是重慶的人,都是中國人,你忍心下手。”
老帽在不遠處聽了,搖搖頭,“今天咱們抓了重慶的人,明天大家的家小出門都要小心的。”
其餘的巡捕紛紛點頭,帽頭兒說的有道理。
此外,在一些巡捕的心中,也有認同費佲說的那句話的:
打鬼子抗日,大家不敢,但是,抓抗日分子?都是中國人,怎忍心!
當然,也有一些心懷鬼胎之輩,暗暗將費佲的言行記在了心中……
……
遠遠的看到巡捕房的巡捕拐進了小巷子,將道路讓出來,上海站的人豈會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發足狂奔,快速透過。
聽得‘重慶方面’的人跑過去了,看到老帽還沒有下令眾人出巷子。費佲看向老帽,想要開口詢問。
就在這個時候,有腳步聲靠近。
“各位警官,千萬莫出來,咱們不照面。”阿元用一塊布矇住臉,只露出雙眼,在巷子外面說道。
“又回來做什麼?”有巡捕忍不住問道。
“各位今天的情分,我大哥說了,他記住了,改日定當後謝!”阿元將手中的一個布包放在地上,“這是給各位警官喝茶的小意思,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