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保密需要,程千帆特別叮囑姜騾子交代下去,隊伍現在的名字叫做‘上海市民抗日遊擊三大隊。’
在程千帆的計劃中,這支‘遊擊三大隊’屬於他一手打造的‘嫡系軍事武裝’,其中所部的中層軍事官員,有不少都是他以羅教官的名義在青浦的學生。
巡捕房的手下在明,是官方武裝。
玖玖商貿公司的護衛人員半明半暗,屬於小程總的私人武裝力量。
上海特情組的其他武裝力量在暗,但是,這支武裝力量可以從事刺殺、放火、情報等特工的工作,卻並不適合武裝戰鬥,尤其是類似於一場小型戰鬥的激戰。
真正的軍事戰鬥,應該由經受過軍事訓練的武裝力量進行,而不是習慣於單打獨鬥的特工去做。
此前襲擊華德路日軍軍馬場,便是安排喬春桃和姜騾子帶領特別行動大隊進行的。
按照程千帆的想法,這支軍事武裝力量是他手中的殺手鐧,不是不用,是關鍵任務,或者是關鍵時刻使用的,要保護好。
客觀的說,有這麼一支隨時可以安排潛入租界,實施戰鬥突襲的軍事武裝力量的存在,是上海特情組的底氣!
是的,裝備精良!
這支一百多人的武裝力量,甚至可以說是上海市內、周邊,武器裝備最精良、戰鬥力頗為不俗的一支抗日武裝力量了。
但是,很顯然在戴春風眼中不這麼看,在局座看來,軍隊就是用來打仗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人沒關係,死了再補充就是了。
或者更加直白的說,在戴春風看來,哪怕是這支特別行動大隊死光了,若是襲擊虹橋機場能夠成功,哪怕沒有炸燬日本人的飛機,光是行動本身,便能振奮軍心,提振武漢軍民計程車氣。
兩人所處位置不同,各有考慮,無關對錯。
戴春風下的是軍令,程千帆作為上海特情組組長,必須嚴格服從軍事命令。
……
“吩咐弟兄們,一定要格外小心。”程千帆叮囑說道,“一旦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明白。”豪仔點點頭,他看向組長,他知道組長這麼著急的將他喊來,不會只是為了詢問偵查情況,定然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羅道星這個人,你有印象嗎?”程千帆問道。
“羅道星?”豪仔搖搖頭,有些茫然。
“杭州站的人,綽號‘嘮叨’。”程千帆補充說道。
“沒什麼印象。”豪仔思考片刻後,說道,“帆哥,這個人要麼是很早以前在杭州站工作過,要麼是我離開杭州後進杭州站的。”
他接過豪仔遞過來的香菸,示意豪仔不必劃火柴,他暫時不想抽,說著便看到菸捲在他的手裡上下翻轉如挑花。
“‘嘮叨’本來是上海這邊的,我當年去杭州受訓,便是此人護送我去杭州,後來這個人便留在了杭州站。”程千帆說道,“最重要的是,現在得到確切情報,此人被日本人抓捕後已經叛變。”
豪仔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組長,這個人知道——”
“此人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對我的情況應該一無所知,或者說,即便是知道一些,也不會有直接的威脅。”程千帆搖搖頭,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但是,對我來說,這個人有著非常直接且致命的威脅。”
“因為他見過您的樣子。”豪仔很聰明,立刻明白關鍵之處,“只要他和組長碰面,那就糟糕了。”
他看向程千帆,表情一變,他明白組長為何如此迫切將他喊來,為何如此嚴肅表情,“這傢伙現在在上海,他是在上海被抓的?”
“確切說,人是在杭州被抓的,不過,此人已經被從杭州押來上海的路上,甚至是可能已經抵達上海了。”程千帆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便可能和這個人碰面。”
“所以要快,必須第一時間,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這個人。”豪仔陰著臉,咬牙切齒說道。
“是啊,必須快!”程千帆點點頭,他絕對不能和‘嘮叨’碰面,儘管他有‘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作為掩護,但是,這個身份在‘嘮叨’指認‘程千帆’面前幾乎毫無保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