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齊伍,對他忠心耿耿,平時待人溫和,從不拉幫結派,而此時明知道會犯忌諱,還是當著他的面代他發號施令,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齊伍以工作為重,且內心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局座,‘青鳥’給您發來的密電。”齊伍將夾著電文的資料夾遞給戴春風,正色說到。
聽到是‘青鳥’給他私人發來的密電,戴春風也是表情一肅。
但凡是沒有使用上海特情組的名義,而是以‘青鳥’的名義來電,則說明是有極為重要且絕密的情報,或者是有要事發生。
而這其中,‘青鳥’直接給戴春風私人密電,而不是給重慶總部的密電,則是最重要且機密的,公不過私嘛。
“譯電吧。”戴春風沉聲說道。
‘青鳥’發來的電文乃是特級絕密,毛瞬是沒有資格譯電的,此類電文的密電碼只有戴春風和齊伍掌握。
並且,一般情況下,只有戴春風點頭的情況下,齊伍才可以譯電。
……
齊伍的表情無比凝重,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話,而是雙手將電文遞給了戴春風,隨後便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等候。
從齊伍的表情中,戴春風便判斷這份電文絕非是搞到絕密情報的報喜,應該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了,他的心中咯噔一下,不過面色還算平靜。
“重慶,局座鈞鑒。”
戴春風嘴角一揚,這個臭小子,自從得知特務處即將升格為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之後,在私人電文中便開始以局座稱呼,當然,公開電文依然是稱呼‘處座’。
“屬下今有十萬火急之情況彙報。”
“概有此前護送學弟前往雄鎮樓受訓之前上海特務處行動人員暨現杭州特務處人員羅道星被日本憲兵捕獲,其人以及其他頗多杭州特務處人員被捕後業已投日叛國。”
“羅道星綽號‘嘮叨’,屬下此前所獲訊息是包括此人在內多人將會被從杭州押解至上海。”
“目前,暫未知曉羅道星下落,然則,屬下推測,羅道星此人或可能已經抵達上海。”
“此人見過屬下之面目,現在所憂慮有三點。”
“其一,兩年前前往杭州受訓之時,此人是否知道我真實名字身份?”
“其二,去杭的火車上,以及抓捕川田永吉整個過程中,羅道星知曉多少,是否有份參與行動?”
“其三,羅道星有無可能知曉程武方之些許情況?”
“其四,現已知曉羅道星、鮑逍、任青等諸多人員被捕,杭州方面恐有變故,望局座知悉。”
“學弟敬上,民國二十七年八月初二。”
……
電文頗長。
此乃此兩年多的時間裡‘青鳥’向他所發的電文中相較之下頗長篇幅度者。
戴春風看得很仔細。
他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凝重。
閱罷。
戴春風將電文放在了辦公桌上,他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
齊伍眼觀鼻鼻觀心,看到戴局座沒有勃然大怒,他便知道局座現在甚至沒有心思考慮杭州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顧不上發怒,此時戴春風的心中最關切的應該是關於‘青鳥’以及上海特情組的安全問題。
“對於這個羅道星,你瞭解多少?”戴春風問道。
“屬下也只是瞭解的比較淺顯。”齊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