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嗔了他一眼。
呼嚕嚕。
白若蘭拍了拍圍裙,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雙手託著下巴看著丈夫和小姑子吃得開心,高興的眯了眼睛。
……
“碗筷留給我回來後洗,你一會先去哄小寶睡覺吧。”程千帆說道。
白若蘭本來是要拒絕的,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擔心的看向丈夫。
“有些臨時公務要處理,放心,就是一些檔案性的工作,沒有危險的。”程千帆微笑說,“你的夫君是巡長,沒有巡長上一線險境的道理。”
“那你注意點。”白若蘭露出微笑,上來幫助丈夫繫好圍巾,說道。
他知道她知道自己說的是善意的謊言。
她知道他知道自己猜到了什麼,只是一些安慰的話。
他說,她聽。
她假作相信,心中祈禱。
他不僅僅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他要足夠謹慎,他活著,這個家才在。
程千帆抱了抱妻子,低聲說,“下次看到我,確認是我,再將保險開啟。”
白若蘭的身體有稍許的僵硬,隨後腦袋埋在丈夫的懷裡,拱了拱,“恩,曉得了。”
“去休息吧,說好了,碗筷我回來後洗。”程千帆說道。
“大冷天的,我正好偷個懶。”白若蘭抬起頭,接過丈夫遞過來的那把轉輪手槍,莞爾一笑,收好槍,轉身去了樓上。
……
程千帆坐在椅子上,摸出煙盒。
彈出一支香菸,沒用有打火機,而是摸出餐桌上的洋火盒,劃了一根洋火,慢慢點燃,輕輕吸了一口。
左手食指輕輕在餐桌上敲擊。
一支菸抽完。
正好敲擊兩百零一下。
將菸蒂在菸灰缸碾滅,程千帆起身,哈了哈手,拿起客廳的電話話筒,“要狄思威路三十一號良友商社,找黃博先生。”
“黃老闆,是我,你請我幫忙找的人有訊息了。”
“好,一會見。”
仔細檢查了自己的勃朗寧配槍,又準備了一個備用彈匣。
他的表情是有些凝重的。
眉頭微皺。
荒木播磨剛剛給他上海站的資料,大哥盧興戈就出現了。
儘管程千帆決然不相信盧興戈會叛國,但是,他不得不防。
此時此刻,他無法排除被敵人試探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