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千帆大喜,“我會暗中調查這件事的。”
……
“還有一件事。”程千帆點燃一支香菸,緩緩地說到。
他向王鈞彙報了三本次郎有意安排他接近鄭衛龍,趁機打入力行社特務處上海站之事。
“此事,有利有弊,總體而言,利大於弊。”王鈞思考片刻後,說道。
“先說弊端。”
“對於地下潛伏人員來說,多一層身份,相應的也意味著你要面對更加複雜的局面,暴露的可能性更大。”王鈞摁滅了香菸,說道。
“不過,你是特殊情況。”他沉吟說到,“因為你本身便還有一個特務處的身份,如果再以日本特工的身份打入力行社特務處,這本身反而能夠為你的特務處特工身份形成一定程度上的保護。”
說著,他微微皺眉,“唯一的問題是,這其中有一個度,需要你自己把握。”
他看著程千帆,“‘火苗’同志,這也意味著你以後行事,必須更加警惕和仔細。”
“我明白。”程千帆表情認真,點點頭,“我會更加小心的。”
王鈞看著程千帆,心中也是感嘆萬分。
巡捕、特務處上海特情組組長,日本特工宮崎健太郎,現在還有以日本特工的身份打入特務處上海站。
這個年輕的老革命同志,周旋於如此複雜的敵情之中,其本身便堪稱神奇,同樣的,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非大智慧、大能力者不足以應付如此複雜的特工環境。
……
“還有一件事。”程千帆說道,“戴春風已經下令於我,令上海特情組限期制裁阮至淵。”
“阮至淵投敵當了漢奸,死有餘辜。”王鈞點點頭,“有把握嗎?”
“已經有了初步的行動思緒了。”程千帆點點頭說道。
他沒有向王鈞詳細說自己的行動方略。
這也是他和彭與鷗之間就早已形成的默契。
程千帆認為有必要向組織上交代清楚的,便講清楚。
具體到一些不方便提及的行動計劃,他便不說。
彭與鷗對此也表示理解,程千帆的身份特殊,不能以常理來約束。
要給與他足夠的自由度。
只要程千帆沒有做傷害人民,危害同志的事情,便不會多加干涉。
這也是為了保護程千帆。
當然,這些情況,程千帆在事後會根據自己的時間安排逐步向組織上進行彙報的。
很顯然,彭與鷗離開上海的時候,已經和王鈞同志就這些細節上進行過溝通。
看到程千帆沒有細說行動方略,王鈞也便沒有繼續詢問,只是叮囑程千帆萬事小心。
……
“還有一件極為要緊之事。”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
“你說。”王鈞正色說到。
“我從特高課的荒木播磨口中得知了一個情報。”
“北平方面的日寇逮捕了我們的一名同志,他們對這名同志進行了百般審訊和折磨。”程千帆說道。
“按照荒木播磨的說法,這名同志遭受了包括電刑在內的殘酷折磨,依然堅貞不屈。”
“現在的情況是,日本人得知這名同志是我黨從上海方面派往北平工作的,現在他們已經將這位同志從北平押來上海了。”程千帆表情沉重,沉聲說道。
“上海方面派往北平的同志?”王鈞驚問,“可知道這名同志的名字?”
“當時是聊起電刑的時候,荒木播磨隨口提及此事。”程千帆搖搖頭,“為了避免引起荒木播磨的警惕和不必要的懷疑,我不能表現出對此事太過關注,沒有能夠進一步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