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聲音。
他竭力去辨別, 思考。
這個時候,只感覺腦袋裡又痛又疲倦,整個人再度沉沉昏迷過去。
……
程千帆將風衣的領子豎起來, 嘴巴里含著菸捲。
雙手插在口袋裡。
警覺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靠近停靠在路邊的小汽車。拉開後排座位的車門, 坐了進去。
“荒木君。”程千帆隨口說道, 待到看清楚車內之人是三本次郎的時候,嚇了一跳,畢恭畢敬的說道, “課長。”
“開車。”三本次郎對司機說道。
三本次郎隨後閉目養神, 他不開口, 程千帆神情緊張, 畢恭畢敬坐好,不敢貿然開口。
“宮崎君。”三本次郎緩緩地開口說道。
“哈依。”
“‘天涯照相館’是情況你聽說了嗎?”三本次郎問道。
“是的,課長,我聽說了。”程千帆點頭說道,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三本次郎的臉色,“沒想到在中央區竟然隱藏著如此匪徒,是屬下的失職。”
“宮崎君,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總是想著你的生意,要將重心放在工作上。”三本次郎冷哼一聲說道,“我命令你探查中華歸宗社餘孽在上海的情況,你一直沒有什麼進展,現在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躲著!”
說著,三本次郎扭頭, 冷冷看了程千帆一眼,“宮崎君, 你的表現令我很失望。”
“是,屬下令課長失望了。”程千帆腦袋一低,露出慚愧不安的表情, “屬下愧對課長的信任,慚愧不堪。”
看到程千帆如此態度,三本次郎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也知道這件事責罰到宮崎健太郎的身上, 宮崎確實是有些冤枉。
中華歸宗社那些餘孽,隱藏極深,特高課其他人馬查了好久同樣沒有進展。
他們正好躲在了中央區,若是宮崎這個傢伙能夠發現並且抓住他們,自然是大功一件,只可惜,宮崎健太郎沒有發現這夥人,這樣的話,只能說宮崎健太郎是個倒黴蛋了。
至於說三本次郎為何借題發揮?
他自然有他的考慮。
……
“課長,屬下實在是沒想到這幫傢伙竟然躲在了我的眼皮下,沒有能夠發現他們,是屬下的失職。”程千帆恨得牙癢癢,“對於天涯照相館的情況,屬下只是聽了巡捕房的手下簡單提了提。”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上身挺直,低頭,誠懇而又慚愧的語氣說道,“課長,如果可以的話,屬下想要知道更加具體的情況,我想要知道我哪裡疏忽了。”
三本次郎見狀,心中暗自滿意的點點頭。
這也正是他選擇用這件事來敲打宮崎健太郎的其中一個原因。
雖然三本次郎總是訓斥宮崎健太郎滿腦子都是他的生意,但是,三本次郎知道,實際上宮崎健太郎這個傢伙的本職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最起碼沒有失職的情況出現。
也正是因為如此,三本次郎才覺得有些惋惜。
如果宮崎這個傢伙能夠將更多一些精力放在本職工作上,表現一定更加出色。
所以,他藉著這個機會敲打宮崎健太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