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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沉,牙齒咬得咯吱響。
“畜生不如的小鬼子!”
程千帆知道特高課為何如此急躁,一上來便用大刑。
阮至淵的叛變,特高課本以為可以藉此機會將上海站一網打盡,沒想到最終卻只抓到了鄭文龍這一條大魚,以及其他幾名小魚小蝦,這自然令信心滿滿的特高課上下極為懊惱。
目前特務處上海站方面其他高層在逃。
特高課急於撬開鄭衛龍的嘴巴,以鄭衛龍的身份,必然掌握了很多上海站的機密,但是,這些機密是有時效限制的,鄭衛龍開口的越晚,上海站就能夠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完成轉移和潛伏。
……
法租界,中央區,政治處刑訊室。
荒木播磨眼珠子通紅,陰狠的目光盯著被綁在木樁上的鄭衛龍。
“鄭先生,舒服嗎?”
“舒服,太舒服了。”鄭衛龍竭力睜開腫脹的眼睛,吐了口血水,“還有什麼招數,衝著爺爺來吧,你鄭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便是你小鬼子養的雜種!”
“巴格鴨落!”荒木播磨氣急敗壞,獰笑一聲,拎起火盆裡的烙鐵,直接對著鄭衛龍的胸膛用力按了下去。
滋啦滋啦。
白煙泛起,一股焦臭味瀰漫。
鄭衛龍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荒木先生,請住手!”政治處的一名法國探員皺了皺眉頭,拿起白手絹堵在鼻孔前,“你這樣用刑,他會死掉的。”
荒木播磨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對方,“事實證明,你們的皮鞭是沒用的,我早就說了,對付這種頑固分子,應該用電刑。”
“荒木先生,你們太野蠻了。”法籍探員冷冷說道。
荒木播磨冷笑一聲,野蠻?
這個時候站出來表現文明瞭。
租界方面是上海灘最早採購電刑裝置的地方,這些年或死或殘在政治處的電刑之下的紅黨、紅色國際、以及國府特工的人數不勝數。
荒木播磨幾乎可以確定,若不是人是他們特高課抓的,有特高課參與審訊,法國人自己也早晚會對鄭衛龍上電刑。
“兩個小時,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犯人若是再不開口,我一定上電刑。”荒木播磨冷哼一聲,朝著留下來監督的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刑訊室。
一名華籍探員看了一眼留下來的日本特工,用法語低聲問道,“霍爾先生,用電刑就是了,我們又不是沒有用過。”
“不不不。”霍爾露出一絲笑容,“有日本矮猴子子在,惡人不用我們來做。”
……
荒木播磨出了政治處刑訊室,一名特高課特工跑過來捂著嘴巴對他耳語一番。
荒木播磨點點頭,出了政治處的辦公樓,來到馬路對面,又拐進了一個巷子,來到一個小旅館。
“課長。”荒木播磨鞠躬行禮。
“鄭衛龍招了沒?”三本次郎冷冷問道。
“沒有,這個人的意志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