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響門鈴。
女傭開了門。
“常媽媽。”秦迪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阿迪來了啊,先生在書房等你。”
常媽媽幫秦迪將風衣和帽子掛好。
秦迪點點頭,隨口問道,“阿來呢?”
阿萊是金克木的小兒子金水來。
“去同學家了。”
秦迪上了二樓,敲了敲門。
“進來。”
秦迪進門,就看到金克木在喝茶看報。
“阿迪來了,嚐嚐我這茶怎麼樣?”金克木熱情招呼。
兩人寒暄了兩句。
秦迪有些拘謹。
金克木便笑著說,你小子,這段時間不見,怎麼還拘謹見外了?
秦迪內心說,那是我愈發看清楚了這吃人的世界,看清楚了剝削階級、統治階級的真面目。
不過,他也得承認,和程千帆那個惡貫滿盈、引起極大民憤的傢伙比起來,金克木確實是還不錯了。
最起碼金克木對日本人態度強硬,願意抗日!
他這麼一想,便覺得金克木還不錯,是可以爭取和拯救的物件。
“金叔,這不好久沒來了,有些放不開。”秦迪說。
“你小時後尿我腿上的時候,可不是放不開的樣子。”金克木哈哈大笑,說道。
……
“你小子,說吧,找我什麼事情。”金克木微笑說,“先說好,不許提程千帆。”
秦迪對程千帆的成見頗深,被程千帆趕出巡捕房後,曾經找到金克木,痛陳程千帆的惡跡,勸說金克木拿下程千帆的巡長職務。
“金叔,你知道的,我不是因為個人恩怨才看不慣程千帆的,他那種人,貪財好色,欺壓百姓,黑了心的,早晚當漢奸。”秦迪還是沒忍住,說了兩句。
“你小子,打電話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的事情?”金克木瞪了一眼,說道。
“金叔莫生氣,我不提那傢伙就是了。”秦迪苦笑一聲,說道。
“說吧,什麼事?”金克木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說道。
“金叔,我此行不是代表我自己。”秦迪表情一肅,說道。
“那你是代表誰?”金克木對秦迪的身份早有猜測,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迪。
“金叔你應該也早有猜測吧。”秦迪一本正經說道,“沒錯,我是紅黨黨員,此次代表我黨前來,特來告知一件事。”
“你小子,還真敢說啊,就不怕我把你抓起來。”金克木輕笑一聲。
“怕我就不來了。”秦迪說道,停頓了一下,似乎又覺得自己這麼說太過生分,腦子裡搜刮了用詞,才擠出一絲笑容,說到,“再說了,我對金叔你有信心。”
“屁!”金克木罵道,“放在兩年前,你看我抓不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