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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特高課總部。
程千帆叫了一輛黃包車,他示意車伕拉起車棚。
升起的車棚遮住了他的臉頰,也遮住了他痛苦的雙眸。
車伕拉著黃包車跑了一段,離開了特高課附近後,程千帆雙手掩面,他的心痛的刀割一般。
可憐的孩子。
我可憐的同胞啊!
他的內心的悲痛,怒火,仿若在焚燒,焚燒他的心,他的血!
狗日的!
沒有人性的渣滓!
他剛才有一種不顧一切想要和三本次郎同歸於盡的衝動!
“先生,到了。”
程千帆開啟錢包,取出一張法幣遞給車伕。
“不用找了,給孩子買點好吃的。”
程千帆擺擺手,沒有理會身後車伕的千恩萬謝。
進了家門。
白若蘭正在廚房做飯。
程千帆一把抱住了妻子。
“哎呀,做什麼,做飯呢。”白若蘭嗔聲說。
“別動,我就抱抱,抱抱。”程千帆聲音哽咽。
白若蘭放下鍋鏟,一動不動。
她感覺到脖頸有淚水滴落。
“千帆,怎麼了?”白若蘭轉過身,就看到堅強的丈夫淚流滿面,是那麼的悲傷和無助。
程千帆不說話,死死地抱住了妻子。
良久。
他鬆開雙臂,雙手胡亂擦拭了眼眸。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白若蘭取了毛巾,用熱水燙了後,遞給程千帆。
“沒事了。”程千帆接過熱毛巾,捂住臉,燙了燙,露出笑容,“我今天沒什麼胃口,我先去書房了。”
他不打算將這些事情講給若蘭聽,一方面是太過殘酷,他擔心若蘭受不了,另外就是若蘭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他擔心會受到影響,不經意間露出馬腳。
“那你去休息吧,吃飯時候我叫你,多少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