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組長,這是何意?”特工怒視汪康年。
“要命的話就閉嘴。”汪康年沉著臉,壓低聲音問,“股長呢?”
“股長和太太在樓上。”特工不敢大聲,壓低聲音,憤怒說道,“汪組長,你想要做什麼?你這是犯上!”
汪康年沒有理會,扭頭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先生,你看?”
“你去,把吳山嶽誆下來。”荒木播磨抬了抬槍口,指了指被抓捕的國府特工。
“日,日本人。”特工一聽,嚇壞了,雙腿發軟,再也不復剛才對汪康年的憤怒表情。
此時,聽到動靜的女傭打著哈欠出來,便看到這一幕,嚇得就要喊叫。
一名日本特工直接衝上去,捂住了女傭的嘴巴,獰笑著,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女傭的胸膛,可憐的女傭掙扎了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
抓捕吳山嶽很順利。
被自己的手下保鏢敲開門的吳山嶽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沒有反抗,只是要求荒木播磨一行人不要為難欺侮家眷,便乖乖跟隨離開。
上了小汽車。
吳山嶽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汪康年,面色複雜,“芮三,你誤我啊。”
汪康年苦笑一聲,“股長,康年身不由己。”
他的心中卻是冷笑不已,聽了吳山嶽這句話,他便知道吳山嶽定然也會如他一般投日的。
吳山嶽被押解回虹口區特高課的據點。
三本次郎親自招待這條大魚。
“吳股長,久仰大名,鄙人上海特高課課長三本次郎,手下人動粗,讓你受驚了,還望見諒。”
“你我是敵對雙方,毋需多言,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吳山嶽挺胸抬頭,大義凜然。
“吳股長這又是何苦呢。”三本次郎搖搖頭。
“既然落入你們日本人手中,吳某別無他求,只求速死!”吳山嶽冷哼一聲。
三本次郎擺擺手,荒木播磨將吳山嶽押去刑訊室了。
……
三本次郎扭頭看了汪康年一眼,露出笑容,“汪先生,恭喜你,你贏得了大日本帝國最真摯的友誼和信任。”
“汪某慚愧,此後還望閣下多多關照。”沒有曹宇等前下屬在身旁,汪康年明顯開始適應新角色了。
就在此時,荒木播磨推門進來,“課長,吳山嶽降了。”
汪康年下意識的看了看腕錶,這才八分鐘,自己這個頂頭上峰竟比他還不如?
不知為何,汪康年心中莫名舒了口氣,竟還有幾分舒爽。
“這麼快?”三本次郎也是頗為驚訝。
“抽了三鞭子。”荒木播磨一臉鄙薄,“吳山嶽便降了,他還說……”
“說了什麼?”三本次郎問。
“吳山嶽說,這三鞭子,一鞭是為常凱申,一鞭是為黨國,一鞭是為薛應甑,捱了此三鞭,斬斷此前情分,他可以全心全意為大日本帝國效命了。”
汪康年臉色連連變化,他此前一直自詡能耐不凡,認為自己不比吳山嶽差,現在他內心深處既有對吳山嶽的鄙薄之意,卻竟也多了幾分服氣。
自己不如吳山嶽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