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去除繃帶。
繃帶已經同傷口黏連在一起,她強忍恐懼,細心的用剪刀輕輕剝離。
這名國軍重傷員的傷勢很嚴重,出了肩膀上有一處貫穿槍傷外,最恐怖的是,全身上下有十幾處傷口。
均是刀刺傷!
“白刃戰!”醫生羅真驚撥出聲,看向傷員的眼神充滿了敬重。
……
黃小蘭很細心,很專注。
這個國軍傷兵的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遮住了大半張面孔,且臉上有汙血和硝煙塵土,看不清面容。
她用鑷子夾著酒精棉擦拭傷口。
傷員很安靜,只有部分傷口發生神經下意識抽動反應。
清理到了手腕部位。
她試圖掰開傷員那緊緊攥著的右手,卻怎麼也掰不動。
“找個東西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旁邊的護士輕聲說道。
年輕的護士,剛剛開始綻放的花朵,憧憬愛情,她的腦海中已經在想象,這名國軍傷員手中緊緊握住的一定是和他與戀人的定情信物吧。
黃小蘭沒有說話,她總覺得這個國軍傷兵有一種熟悉感。
不會的!
年輕的姑娘在心底猛搖頭。
“血型?”
“ab型。”
“血漿準備好沒?”
“確認。”
“小黃,剝離頭部繃帶,檢查傷口。”羅真吩咐說。
楊常年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濟民醫院的外科醫生比他專業,暫時不需要上手幫忙。
這名叫做羅真的醫生引起了他的關注,此人之外科手法相當精湛,相當冷靜,專業。
他由衷的希望羅真等人能夠救活這名國軍重傷員。
三名重傷員,途中有一人沒有堅持下來,殉國。
反倒是他一早就判定很難堅持到岸的這名重傷員活著抵達醫院,不過,也只是勉強還有一口氣。
這名重傷員給他的感覺就是,他的心中有一股信念,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或者什麼什麼心願未了,或者是還有事情要去做,竟然硬生生的支撐著沒有嚥氣。
這令楊常年也不禁心生敬佩。
……
黃小蘭小心翼翼的剝離頭部的繃帶。
同時用沾了酒精的藥棉清洗暴露出來的傷口。
頭部有兩個傷口,一處是撞擊傷,最嚴重的是有一塊頭皮被削開,血肉模糊的,好在傷口不深,不然只是這一處傷口,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