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你這可是錯怪覃總的一番好意了。”趙樞理正色說道,“互毆,你們兩個處分一樣,程千帆毆打你,他處分重一些,你覺得哪個合適?”
梁遇春看著趙樞理,憤懣不已,最終重重的嘆口氣。
“程千帆這個癟三,現在上躥下跳的,不把我們這些前輩放眼裡。”梁遇春氣憤的說。
“老梁,你且消消氣,多大點事情。”趙樞理拍了拍梁遇春的肩膀,“我那邊還有事,走了。”
待趙樞理離開後,梁遇春氣的摔了杯子,他不傻,趙樞理說的好聽,卻改變不了覃德泰偏袒程千帆的事實。
趙樞理離開三巡捕廳,上了樓梯,冷哼一聲:
程千帆是沒有把你梁遇春放在眼裡,對我趙樞理還是態度頗為恭敬的,想拉老子下水,這個老東西!
梁遇春當年也是巡捕房的一號人物,做事狠辣,手腕也頗有一套,不過,現在嘛,被利益迷了眼,一個看不清形勢的老蠢貨罷了。
十幾分鍾後,三巡捕廳傳來訊息,對於覃總巡長的訓責,三巡巡長程千帆很受觸動,他當眾表示,喝酒誤事,他要引以為戒,發誓要戒酒一個月!
同時,小程巡長表示,將自己接下來這個月省下的飲酒錢拿出來,給巡捕房值夜的下屬每人發一包香菸。
“聰明!”趙樞理笑了笑,隨後便將兩邊的反應向覃德泰進行了彙報。
“蠢貨!”覃德泰罵了句,停頓了一下,又罵了句,“門檻精!”
……
在隔壁不遠處的副總巡長金克木的辦公室裡,聽到下屬彙報,笑了笑,沒說什麼。
“金總巡,你怎麼就確定程巡長和梁巡長打不起來呢?”下屬拎起茶壺,給金克木添茶倒水。
“自己琢磨去。”金克木罵道,“你比秦迪那小子悟性還差。”
待手下離開後,金克木喝了一口茶水,哼唱起來,“三娘子嚶嚶說,老爺你不行了(liao),成全奴奴和張生吧。”
為什麼打不起來?
金克木唱了一會,又喝了一口茶水,舒服的呵了一聲。
當年,梁遇春在法租界綽號‘煞春’!
剛才他得知梁遇春被程千帆一腳踹翻,竟然只敢扭住程千帆的衣領,便知道這倆打不起來。
不是程千帆和梁遇春打不起來,是梁遇春和程千帆打不起來。
……
哧溜,哧溜。
小程巡長慢條斯理的用搪瓷勺喝著胡辣湯。
三巡捕廳有些空。
大頭呂不在捕廳。
不僅僅呂副巡長不在,還有十幾名本該中午輪休的巡捕也不見了。
兩刻鐘後,金神父路,四季財賭檔人哭鬼嚎,亂作一團,賭檔的伍老闆哆哆嗦嗦拎著小木箱遞給大頭呂。
大頭呂一腳將其踹翻。
大黃魚、小黃魚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