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組織上幾乎絕少會安排兩名頂尖特工在一個單位潛伏。
但是,‘竹林’同志反其道而行之,先是安排‘魚腸’利用覃德泰的鄉黨、親戚關係,進了中央巡捕房當醫療官。
過了大半年後,又安排程千帆利用世叔修肱燊的關係進入中央巡捕房第三巡當巡捕。
且無論是‘魚腸’還是‘陳州’,兩名潛伏特工互相都不知道對方。
但是,因為有‘竹林’同志居中指揮排程,反而能夠在隱蔽的情況下發揮‘互為犄角’的作用。
只可惜,後來‘竹林’同志被捕、犧牲,‘魚腸’和‘陳州’互相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也無法建立聯絡。
不過,也正式因為‘竹林’同志一直堅持‘魚腸’和‘陳州’獨立行動的準則,再加上兩人的隱藏身份做的好,使得兩人沒有在兩年前的大搜捕中暴露身份,得以成功儲存了下來。
……
“‘魚腸’同志,請繼續。”‘農夫’同志從抽屜裡摸出一盒沒有拆封的香菸,拆開了,自己取了一根菸在嘴中,將煙盒遞給‘魚腸’。
‘魚腸’接過香菸,掃了一眼香菸盒,那處一支菸,叼在口中,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
‘農夫’同志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沒有說什麼。
他拿出的香菸是他自己出門買的香菸,不是彭與鷗拿來的、來自程千帆處的香菸。
因為他基本可以確定程千帆的香菸沒有‘有問題’,因為程千帆本身便是極為謹慎的性格。
那一條香菸確實是市面上比較常見的上海金黃牌香菸,看似不會有什麼指向性,但是,面對同樣來自於中央巡捕房的‘魚腸’,‘農夫’同志依然不敢大意。
永遠不要自以為是,當你認為有可能有問題,便不要去嘗試。
這是特工的幾個準則之一:不要心存僥倖。
……
“‘竹林’同志犧牲、特科遭受重大損失後,我同組織上失聯。”‘魚腸’悶悶的抽菸,不時地咳嗽兩聲,說道。
“在這兩年時間裡,我基本上處於靜默狀態。”‘魚腸’說道。
‘農夫’同志點點頭,這才是正常的,失聯的同志,特別是這種秘密戰線上的同志,最好的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什麼都不要做,保持靜默,等待組織上來喚醒。
‘火苗’同志實在是特例中的特例,無法用常理來衡量和形容。
要知道,程敏同志當初將‘火苗’同志彙報的情況拍電報給西北總部後,不僅僅他和‘翔舞’同志很震驚,便是教員同志也聽說了這件事,甚至還讚歎了一句:
這個小同志了不得呦。
……
“在巡捕房眾人的眼中,醫療室的老黃就是一個酒鬼,經常喝的爛醉如泥,有時候我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家也便以為我又找地方偷偷喝酒去了,這也是我能夠在需要的時候離開巡捕房,去臺拉斯脫路暗中監視的原因。”‘魚腸’解釋說道。
‘農夫’同志點點頭,‘魚腸’的保護色就是酒鬼,這也符合一個因為賭博輸掉了小醫館之後自暴自棄的中年男人的實際情況。
“‘魚腸’同志,你說的這些情況,組織上會認真縝密的調查,組織上也願意相信每一個紅色黨員對黨的忠誠。”‘農夫’同志說道。
“‘魚腸’願意接受組織調查,也相信組織能夠調查清楚,能夠接納我,認可我對黨和人民的忠誠。”‘魚腸’說道。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農夫’同志,“還有一些情況,我認為有必要向組織上彙報。”
“‘魚腸’同志,請說。”‘農夫’同志點點頭。
“我知道‘陳州’同志還活著,我有他的線索。”‘魚腸’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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