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千帆再度敬禮,離開後,輕輕的將房門帶上。
……
覃德泰看著這一幕,待程千帆離開後,他從抽屜裡摸出自己那個黑皮小本子。
開啟,翻到某頁,找到了程千帆的名字。
在程千帆的名字後面,有標註:無可疑。
覃德泰在‘無可疑’三個字後面劃了一條線。
在後面加了新的標註:有為才俊,政治可靠。
《晶報》上面刊載了諷刺、挖苦、抨擊巡捕房的文章,此事他事先並不知曉。
但是,看了文章,此文的文風,以及署名曹宇,令他立刻就判斷出,此曹宇,便是彼曹宇。
此人是他親自推薦、打入紅黨內部的釘子。
程千帆毫不猶豫的表示要動手抓人,封館,其果斷狠辣,比之黨務調查處也不差。
此前就得知這名年輕的手下對於紅黨態度惡劣,甚至可以說是仇恨。
現在,程千帆表現出對於不聽話的媒體界的不滿和痛恨,並且動輒要痛下殺手。
這令覃德泰更為欣賞。
是的,黨務調查處的汪康年只知道曹宇是他在南京的老上司交到他手中的,一枚極為重要之打入紅黨內部的內線。
但是,汪康年並不知道,曹宇是覃德泰親自挑選,推薦給南京方面的。
……
覃德泰對程千帆十分滿意,還因為另外一個小事情。
樓下發生的爭吵,在程千帆來之前,早有人向覃德泰秘密彙報了。
但是,覃德泰詢問之後,程千帆詭稱是訓斥手下打牌。
這是撒謊。
但是,覃德泰並不生氣,反而對這個年輕的副巡長更加欣賞。
另外一邊,回到自己辦公室的程千帆,表情凝重。
他有一種直覺,此曹宇,有可能便是黨內那位曹宇同志,他聽彭與鷗提過此人,這是一個文采斐然的同志,極擅長在報端針砭時事、怒而發聲。
他在琢磨這件事。
其一,琢磨曹宇這個人,琢磨他此番行為。
其二,大頭呂說此案中的傷者主動提出不追究,這也讓程千帆有一絲驚訝和好奇。
傷者是皮外傷,說是買了船票,急著趕路,故而不追究。
這看似是沒有問題的口供。
但是——
他從櫃子裡找到此案的卷宗,仔細閱讀。
最後,視線停留在傷者的口供上。
“十五日的船票,離滬回徐州市蕭縣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