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烤肉的焦臭味彌散開來。
刑訊特工這才用水舀子舀了冷水,直接澆上去。
鄭利君上來,一把揪住汪涵的頭髮,惡狠狠的看著對方,“汪家少爺,招不招?”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汪涵渾身疼的刺骨,嚎啕大哭,“我早就要開口了,你們沒給我機會開口。”
鄭利君臉色連連變化,一巴掌打過去,“日你仙人闆闆,你他孃的!狗漢奸比紅黨差遠了。”
有特工使勁憋著笑。
盧興戈沒笑,他冰冷的眼神看著汪涵,對待漢奸,他無比痛恨,要不是為了口供情報,他恨不得現在就一槍打死對方。
“汪枳的真正身份是什麼?”本來在一旁圍觀刑訊,一聲不吭的宋甫國起身,突然問道。
“汪枳是假名,真名叫武藤一郎。”汪涵說話的時候疼的直哆嗦。
在場眾人對視一眼,皆是大喜。
……
監獄的走廊幽暗且陰森,地板上也是褐色的血跡,這是犯人被帶出刑訊室的時候,拖拽在地上的血跡經年留存的。
汪康年臉色陰沉的走來。
他剛才去‘探望’紅黨葛翠敏。
汪康年允諾,只要葛翠敏願意交代,就給她安排乾淨的單人牢房,並且保證謝思明的營養。
他分明看到這個女紅黨看向他帶過去的奶粉的眼光是貪婪的。
但是,葛翠敏卻堅決的搖頭,斷然拒絕出賣組織。
汪康年暴怒,令人拎來了馬桶,將自己帶來的奶粉袋子撕開,全部倒入馬桶,並且用馬桶刷子攪拌,吩咐獄監將葛翠敏帶回牢房,並且將馬桶一併拎過去。
他要讓這個女紅黨看著營養不良、飢餓哭泣的孩子,再看著攪了奶粉的馬桶,讓這個女人精神上受折磨。
若非兩黨正在談判,上邊下令要收斂些,他都準備真正對那個小兔崽子動手,以茲威逼葛翠敏交代了。
“來人止步。”有士兵在前方阻攔,看清楚是汪康年後,解釋說道,“汪組長,請止步,您可以從三號門通行。”
汪康年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儘管他對於前面發生了什麼很好奇,但是,他不會去刻意打聽,做這行的,不該你知道的,你知道了,那不是好事。
第二天上午。
程千帆先是開車送白若蘭、小寶去學校上班、上課,隨後他從學校門口這條路左轉,折向中央巡捕房所在的薛華立路的路上,路過一個雜貨鋪,下車買了一包香菸。
扭頭瞥了一眼,看向雜貨鋪邊上的電線杆,就看到被暴雨洗刷的乾乾淨淨的電線杆上,有人用粉筆畫了個三個三角形,呈品字形。
他皺了皺眉頭,心裡罵道:愚蠢。
撕開香菸封口,拿出一支菸,點燃,吸了口,程千帆回到車上,啟動車子離開。
剛剛到巡捕房捕廳,秦迪就迎上來,“程頭。”
秦迪是兩月前剛剛入職的新巡捕。
“進我辦公室說。”程千帆點點頭。
副巡長按理說是沒有辦公室的,但是,小程巡長有。
“什麼事?”程千帆將警帽掛起來,伸了伸懶腰,問道。
“程頭,有人在報上罵我們。”秦迪說。
“有人罵我們不是很正常嗎?”程千帆搖搖頭,拎起熱水瓶倒水,心中卻是暗暗搖頭,這個秦迪竟然讓他這個副巡長親自倒水,沒點眼力勁。
“這次不一樣。”秦迪說,“那個叫曹宇的記者罵我們為日人張目,是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