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溝裡跳出來的老鼠,只有死路一條!
“我推薦一個人,是我在巡捕房的同事。”何關說,“這個人劉哥也很熟悉。”
“你是說?”劉波故意拉長聲音,同時他的腦海中在思考,中央巡捕房有哪個巡捕是仇恨帝國的?
“劉哥應該也猜到了,就是程千帆。”何關說道。
劉波很是驚訝,他所瞭解的程千帆一向遠離政治,同時儘管程千帆掩飾的很好,但是,其言語中還是偶爾會流露出對日本的一絲好感。
後來劉波從影佐英一處瞭解到程千帆竟然曾經在東亞同文學院讀書,這讓他內心裡對程千帆更有好感了:
這應該是一個受到帝國教育感化,對帝國秉持友好態度之人。
只是,怎麼在何關的眼中,程千帆竟然是反日分子?
莫不是程千帆一直在假裝親近帝國?
就在劉波的腦海中快速思考之時,只聽見——
“我反對!”方木恆情緒激動說道。
“木恆,你?”劉波露出驚訝表情。
“程千帆這個人我知道,這就是一個黑了心的巡捕。”方木恆說道,渾然沒有看到何關與劉波臉色之不自然,“這個人欺壓商販,仇視、羞辱愛國志士,這樣的人是我們要打倒的物件,怎麼還反倒是成為我們要發展的物件?”
看著義憤填膺的方木恆,劉波心中點頭,對啊,這才是他所瞭解的程千帆。
他看向何關,想要聽聽何關怎麼說。
何關有些措手不及,在他的印象中,程千帆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朋友,人不壞,正是最好的發展物件,怎麼在方木恆的眼中,程千帆竟然如此惡劣?
“劉哥,你和千帆關係不錯,你說句公道話吧。”何關說。
“我和小程關係是很不錯,我承認,小程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劉波說,他看著何關的眼睛,“只是,有一點我一直很疑惑,小程似乎對日本人的態度有些曖昧。”
“什麼?”方木恒大聲問。
“千帆確實是曾經在日本人的學校裡讀過書,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但是……”何關想要為程千帆辯解。
“漢奸!”方木恆拍了桌子,“這是中了日人荼毒的漢奸!”
他停頓了一下,斬釘截鐵說,“我把話說在頭前,即使是現在不是漢奸,此人將來必然是漢奸!”
……
上海火車站。
周茹下了火車,她拎著一個桃紅色的皮箱,箱子裡有她的衣物,幾本書。
最重要的是皮箱裡的電臺。
周茹此前並沒有使用過這一款電臺。
這是一款五瓦的短波電臺,是最新抵華的德國援華物資中的一批新式電臺,據說功率穩定,故障率低。
這款電臺總數才數十部,特務處得到了十部,特務處南京總部為了這十部電臺爭吵不休,餘副主任竟然能搞到一部電臺,並且交於她帶來上海,這讓周茹極為驚訝。
周茹暗自思忖,自己要加入的這個獨立潛伏小組的組長的背景定然極為深厚。
程千帆帶了豪仔,在火車站等候多時,終於等到杭州來的火車進站了。
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向火車站出口左側的第三根路燈。
這個時候,一個拎著一件桃木色皮箱的女子停在了第三根路燈下。
程千帆等待了約莫兩分鐘,此名女子並沒有離開。
程千帆朝著豪仔使了個眼色,豪仔走開,在遠離他二三十米的地方警戒。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杭城來的吳芳小姐嗎?”程千帆走過去,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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