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你在想什麼啊,快點畫啊?”
“我要畫爸爸媽媽,我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
“那怎麼辦?”
“哥哥告訴我,我想起來一點點,就畫一點點,慢慢地,一定能畫出來的。”
白若蘭雙手環抱一本書在胸前,微笑著的看著孩子們玩耍。
一身新衣服,新鞋子,還有很多零嘴兒,有可以在雪白的畫紙上畫出斑斕的色彩的畫筆的小寶儼然成為了養育院的小公主。
一隻美麗的蝴蝶形單影隻的飛來,落下,點綴了白若蘭美麗的秀髮,和漂亮的蝴蝶髮卡宛若成雙。
……
薛華立路,中央巡捕房。
何關與人玩骰子,面孔漲紅,滿頭大汗,看來應是輸了錢。
幾個巡捕正眉飛色舞的聊天,大世界的那位叫蜜桃的舞女和淞滬警備司令部督察長梁素芳的小舅子范甘迪勾搭上了。
她的前輩、范甘迪的六姨太白牡丹打上門,旗袍都撕爛了,雪白的大腿……嘖嘖,蜜桃和白牡丹兩敗俱傷,便宜了一幫男人的眼球。
大頭呂捶胸頓足,說錯過了好戲。
老莫的死亡仿若已經是很久很久的往事,一切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
便是程千帆遭遇伏擊之事,似乎也沒有了下文,沒有人再去提及。
休假結束的程千帆被金克木巡長喊過去問話,回來後也是閉口不談此事。
他端著搪瓷杯喝花旗參泡茶,老莫那個短命鬼上吊了,他從大頭呂那裡買來的花旗參只能自己享用了。
“程警官。”文書辦的彭文書扭腰擺胯來到值房門口,嬌滴滴喊了聲。
“彭文書相召,有什麼需要千帆效勞的?”程千帆放下搪瓷杯,走過去,微笑說。
彭文書捂了小嘴笑,她喜歡和這個年輕英俊的巡捕說話,這個小程長得俊,斯斯文文的,看著就有好感,不像是其他男人,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
“我哪敢勞煩程警官啊。”彭文書嗔了一眼,“覃總叫你過去一趟。”
“勞煩彭文書了,我這就過去。”程千帆不再玩笑,點點頭,整理了一下巡捕制服,戴好警帽,徑直去了三樓的總巡長辦公室。
……
“去杭州?”程千帆驚訝出聲。
“怎麼,有問題?”覃德泰沉聲問。
“報告覃總,沒有問題。”程千帆趕緊說,“長官吩咐,千帆自當聽命,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沒什麼奇怪的,巡捕外出公幹之事極少,倒也並非沒有先例。”
“覃總,我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坎伯爾?”程千帆疑惑問。
“是的,你此行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坎伯爾,至於他要做什麼,去哪裡,你毋需過問。”覃德泰說道。
“此次外出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