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既有些擔心,又期待啊。
“奴奴進了房,道一聲——郎君憐惜奴……”金克木閉著眼,輕輕搖頭,食指敲打桌面,捏著嗓子唱。
金克木在琢磨程千帆這個手下。
他的手下,大多都是老派巡捕。
坑蒙拐騙、欺壓良善、三教九流、吃喝嫖賭,使一些小計倆害人、撈偏門等等,倒是業務熟練,指望他們心思縝密、查案補缺、關鍵時刻頂的上,這就是為難他們了。
程千帆是法租界警察士官學校畢業的優等生。
這大概就是翻譯修肱燊曾經提過的專業性的差別。
金克木承認,這小子不錯,是個人才。
至於說這個人才能不能用,怎麼用,這就要看自己和修肱燊的關係進展了。
……
何關問程千帆是怎麼看出來金克木要升遷副總巡長的。
程千帆只開玩笑說看出來金頭紅光滿面,利官運。
何關‘嘁’了一聲,“是修翻譯早就告訴你的吧。”
程千帆笑而不語。
此前初入巡捕房,他一直很低調,沒有展露自己和修肱燊的更進一步的關係。
同僚只知道他是修肱燊的學生,僅此而已。
經過這段時間在‘基層’的鍛鍊,程千帆也算是憑藉自己的本事站穩了腳跟。
現在,修肱燊幫助金克木運作了副總巡長的位子,程千帆也成為金克木和修肱燊之間聯絡的‘紐帶’。
特別是經過今天這件事,在外人眼中更是如此。
他想要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
程千帆心中苦笑,這對於一個潛伏人員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只是機會難得,他必須出手。
何關走開後,程千帆在自己的桌子上用指尖輕輕勾勒,外人看不到,他自己的腦海中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畫出的是什麼。
一葉櫻花。
他從老莫的身上摸出的是一枚類似令牌的東西,正面是一葉櫻花,看起來像是後來翻新刻上的。
反面刻著一個很模糊、看不太清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