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驟然無比嚴肅。
她方才故意假裝是不知道北齋千葉,也假裝沒有認出來大泉崇哉那是臨摹的北齋千葉的作品。
她當然知道北齋千葉這位日本江戶時代的畫家。
劉霞方才故意不動聲色,蓋因為她看著那幅涉嫌風月的畫作,立刻便想到了北齋千葉比較著名的一幅畫。
那是兩隻章魚以觸角攻擊一位近乎裸露的採珠海女,就好似章魚在侵犯海女,也像是章魚趴在海女的身上採補。(PS1)
這幾天她滿腦子都是調查敵人的‘章魚’計劃,乍一想到這幅以章魚和海女為主題的著名畫作,劉霞整個人的心中頓時一個激靈。
此時此刻,劉霞坐在椅子上,她皺眉思索。
大泉崇哉。
‘章魚’計劃?
大泉崇哉與‘章魚’計劃之間莫不是存在某種聯絡?
劉霞也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推測太過武斷,甚至可以說是天馬行空、有些胡亂攀扯了。
總不能因為自己從一幅畫作聯想到一則著名的畫作,就將大泉崇哉這個日本內閣文部科學省派來南京推行日中友好的官員,與敵人那無比隱秘的‘章魚’計劃聯絡起來吧。
……
這是毫無證據的胡思亂想。
但是,劉霞覺得自己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她開始不由自主的開始思索:
先假設大泉崇哉與‘章魚’計劃有關聯。
現在設定了一個錨點,然後再搜尋證據。
大泉崇哉只是文部科學省的官員,為何會引來楚銘宇的特別重視?親自指示給大泉崇哉送年禮!
此外,今天程千帆陪她去見大泉崇哉,竟還要經過崗哨保鏢的檢查,這本身便不太合理,似乎可以說明大泉崇哉這個人的身份實際上是不簡單的。
專家?
劉霞在思索,文部科學省的官員、擅長繪畫的著名畫家,這算是專家麼?
……
回到下榻的亞東會館,程千帆坐在沙發上閉目思索。
“怎麼了?”張萍將湯婆子放在程千帆的手中,問道。
“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有理由懷疑敵人在印刷、偽造法幣。”程千帆說道,“而大泉崇哉這位日本內閣文部科學省的著名畫家,我懷疑這個人在其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我記得這個名字。”張萍思忖說道,“你和我提起過這人,當時還當做‘趣事’來講,這個人在法蘭西的時候,還畫了張法郎,甚至還順利花出去了。”
她看著程千帆,說道,“這麼說,假設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這個大泉崇哉在敵人偽造法幣的行動中所起到的作用,應該就是他的精湛的畫技了。”
程千帆微微頷首。
“還記得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的‘章魚’計劃麼?”程千帆低聲說道。
此前一次與‘農夫’同志的密電中,獲得了‘農夫’同志的批准,張萍也知曉了‘章魚’計劃,蓋因為程千帆調查此事需要一個幫手,而張萍作為‘小程總’的情婦,最近長期居住南京,正合適。
“似乎有眉目了。”程千帆點點頭,說道。
“似乎?”張萍問道。
“我也說不準。”程千帆說道,說著,他開啟了大泉崇哉送他的那副畫作。
“這是日本比較流行的風俗畫作。”張萍大大方方的觀摩了畫作,點點頭說道。
她自然清楚‘火苗’同志的為人,並不扭捏,也不需要隱瞞自己的文化、知識水平。
……
“這是大泉崇哉臨摹北齋千葉的畫作,這裡有寫到。”程千帆說道。
“北齋千葉是日本江戶時代的著名畫家,這個人對於日本的繪畫傳承影響深遠。”
“大泉崇哉竟然將自己臨摹的畫作贈人,說明他對於這幅臨摹之作是非常喜歡和自得的。”程千帆說道,“這也足以說明大泉崇哉是非常欣賞,乃至是崇拜北齋千葉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