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金克木問道。
“屬下發現有人跟蹤,這不就急著回來向金總您彙報了。”蘇哲說道。
說完,他微笑著看著金克木。
……
果然。
金克木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深深地看了蘇哲一眼,“小蘇啊,你果然是西北那邊的。”
對於金克木言語指出自己的身份,蘇哲並未感到驚訝,他與金克木之間早有默契,金總應該此前便對他的身份心知肚明,只不過今天雙方才把這層窗戶紙揭破罷了。
“馮先生曾有言,有機會的話,請我代他向您表達謝意。”蘇哲說道,“當年援手之情,他銘記在心。”
“不過是舉手之勞,馮先生卻一直記得。”金克木神情微動,說道。
當年L案爆發,法租界政治處配合黨務調查處緝捕紅黨,這位馮先生是在名單上的紅黨要犯,金克木與此人是朋友,不忍友人遭難,提前通了風,這才使得這位朋友提前撤離。
同時,蘇哲提起這位馮先生,金克木也便確切證實了蘇哲的身份,因為那件事是隻有他和馮先生才知道的秘密。
……
“我黨對於幫助過我們的朋友,會一直記著的。”蘇哲說道。
‘丹頂鶴’同志此前與他有過秘密談話,金克木雖然不是我黨同志,但是,是一位愛國之人,對紅色也並無仇恨,更有援手之恩情,一旦情況危機,需要金克木的幫助,可以告知‘馮先生’之事,以茲取得金克木的信任。
“你說你被人跟蹤,可是你暴露了?”金克木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目前尚不知道這夥人的來歷。”蘇哲思忖說道,“且我的身份隱秘,暴露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確實需要小心從事。”
“另外,我是金總你的助理,倘若我果然被人盯上了。”蘇哲表情嚴肅說道,“很難說敵人會不會也對金總您產生歹意,更何況金總您素來對日方態度強硬,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無論我這邊是什麼情況,金總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不過是東洋野犬,金某不怕他們。”金克木沉聲道。
於私,他的大外甥戰死疆場,為國捐軀,他與日本人有血債,於公,堂堂中國人,此乃國恨,家仇國恨,他金克木與日本人不共戴天!
更何況,小外甥現在是紅黨新四軍,正與日寇浴血奮戰,他金克木怎麼也不能比晚輩差勁。
“總歸要小心。”蘇哲說道,“馮先生說,將來抗戰勝利了,他要親自擺酒,與金總您這位老朋友把酒言歡,共慶勝利。”
“好好好。”金克木高興說道,“我等著那一天呢。”
“特工總部必然會要求政治處引渡韓林。”蘇哲說道,“如果可能的話,希望金總在職權範圍內,儘量拖延一二。”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金克木點點頭,“都是抗日熱血男兒,金某會盡量保護。”
……
臨近下班時間。
程千帆的座駕剛剛開出薛華立路的大門。
“帆哥。”李浩對程千帆說道。
程千帆順著李浩的目光看,就看到了馬路對面停著兩輛車,其中一輛車的邊上站著一個人,赫然這是七十六號的曹宇。
“開過去,靠近問問。”程千帆心中一動,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