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上前拿起電話話筒。
“主任,崗哨說有特高課的人來找‘幄’室長。”張魯對李萃群說道。
“‘幄’室長。”李萃群看向我孫子慎太。
“失陪一下。”我孫子慎太向李萃群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李萃群朝著張魯使了個眼色,張魯立刻帶人跟了上去。
……
辦公室裡只剩下李萃群和胡四水兩個人了。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鄒小雨供述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李萃群面色凝重的看著胡四水。
“真的沒有。”胡四水直叫屈,“主任,您是知道我的,我別的小事敢瞞您,這種事我怎麼敢瞞著您。”
“真的?”李萃群目光審視的打量著胡四水。
“主任,四水我能有今天,全靠主任您。”胡四水詛咒發誓道,“要是四水我真的做了那些事,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露餡,這個理我懂,我哪裡敢瞞著您,這不得早早地彙報,請主任您救我啊。”
李萃群深深地看了胡四水一眼。
胡四水這番話,他是聽進去,且表示認可的。
正如胡四水所言,紙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以胡四水粗獷的行事風格,如果真的做了那些事,必然漏洞百出,日本人肯定掌握了不少實際證據,胡四水是賴不掉的,這種情況下,胡四水必然知道能救他只有他這個主任,所以,如果事情真的是胡四水做的,他是不敢隱瞞的。
“鄒小雨的口供裡說,你下令他們跟蹤監視程千帆府上。”李萃群看了胡四水一眼,問道,“這件事是真的吧。”
……
“半真半假吧。”胡四水說道。
“什麼意思?”李萃群皺眉,“什麼叫半真半假?”
“半真半假的意思,說的是我確實是對手下說盯著程府。”胡四水說道,“不過,實際上這是障眼法,我故意讓外界以為我盯著程府,實際上是另有行動。”
“什麼行動?”李萃群問道。
“本來打算行動成功後,再向主任報喜的。”胡四水嘿嘿笑道。
“說。”李萃群瞪了胡四水一眼。
“我這邊抓了一個可疑分子,那傢伙是硬骨頭,用了大刑也沒招,一不小心用刑過重,送到齊民醫院也沒救回來。”胡四水說道,“不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峰迴路轉。”
他對李萃群說道,“我叫弟兄們查那傢伙的行蹤,果然有收穫。”
“什麼收穫?”李萃群問道。
“那傢伙是白爾路十九號的夥計。”胡四水說道,“我就安排卓揚盯著白爾路十九號,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白爾路十九號的奈森洋行就是軍統上海區的情報站。”
“上海區的情報站?”李萃群大驚,問道,“確定嗎?”
“板上釘釘。”胡四水露出得意之色,說道,“我已經命令卓揚帶人暗中集合了,天一亮就對奈森洋行動手。”
“為什麼是天亮再動手?而不是連夜動手?”李萃群問道。
“主任有所不知。”胡四水得意洋洋說道,“明天是奈森洋行進貨的日子,根據弟兄們暗中監視,進貨的日子實際上就是上海區其他單位來奈森洋行會賬的日子,到時候正好將他們一窩端。”
“好樣的。”李萃群滿意的點點頭,他拍了拍胡四水的肩膀,“沒想到你不吭不響的,竟然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這不是想著事情辦成了再說的。”胡四水說道,“要不是碰到這茬子事情,我還不打算說呢。”
“你啊你。”李萃群指著胡四水,笑罵道。
說著,他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扔給胡四水,“只要事情你沒做過,即便是特高課那邊想要冤枉你,那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