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戚老弟,你來就來,光明正大的進來嘛。”曹宇笑道,“鬼鬼祟祟的,好像我們兩個做見不得光的事情似的。”
“是是是。”戚懷安也瞬間明白,嚷嚷道,“我在頤和路算是人憎狗嫌的,這不是怕給曹老兄引來麻煩嘛。”
說著,隨手關上了房門。
“這是什麼話。”曹宇給戚懷安倒了一杯薑茶,“來來來,熱乎燙嘴的薑茶,暖暖胃,這天說下雨就下雨了。”
“還是老兄你會享受啊。”戚懷安接過搪瓷杯,喝了幾口,舒服的嘆口氣。
“我剛才在樓下碰到薛處長了,他這是又忙了一宿啊。”曹宇放下手中的報紙說道。
“你是沒看到薛彥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就是查到了一點線索麼。”戚懷安不忿說道。
“噢?”曹宇立刻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
“那個餘朗,估摸著是從上海過來的。”戚懷安小聲說道。
“這是,這人開口了?”曹宇眉毛一挑,問道。
“哪有,那就是一根硬骨頭,什麼都不交代。”戚懷安說道,“我聽啞巴劉說,是弟兄們從餘朗燒燬的東西里撿到了小半張票據。”
又喝了口薑茶,戚懷安說道,“薛彥霖安排人去查了,那是從上海來南京的火車票。”
“竟然是從上海來的?”曹宇摸著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怎麼?”戚懷安拿起桌子上的煙盒,自顧自取了一支菸卷,點燃後,美滋滋抽了一口,問道,“曹老兄有什麼想法。”
“我在琢磨這件事。”曹宇的眼睛眨了眨,思索說道,“這人是從上海來的,說不得這人的主要關係網在上海那邊,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向李主任彙報這個最新情況。”
聽到戚懷安說‘丹頂鶴’同志依然堅貞不屈,曹宇的心中是既敬佩又慚愧,慚愧的是自己方才竟然擔心‘丹頂鶴’同志對革命不忠誠,沒有能夠扛住刑訊。
同時他心中也是暗喜,本想著自己搞點‘證據’讓戚懷安去秘密調查,以茲確認餘朗來自上海,卻是沒想到敵人從燒燬的殘片中已經查清了餘朗來自上海。
與此同時,曹宇心中對於薛彥霖的警惕之心,再度提到了一個高度。
……
“著啊,彙報啊,為什麼不彙報。”戚懷安聞言,眼中一亮說道,“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麼,這個餘朗弄不好是一條大魚,這人既然是從上海來的,人自然是要交給上海那邊來查才是。”
“老弟你啊。”曹宇指著戚懷安,笑道,“看來老弟你真的是恨那人入骨啊,這是一有機會就心動啊。”
“曹老兄,你是知道我的,這人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他蘇晨德要害我,我自然見不得他好。”戚懷安說道,“老兄,就這麼著,你給極司菲爾路發報,讓李主任下令這邊把那餘朗押解上海,讓他蘇晨德空歡喜一場。”
曹宇沒有立刻說話,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兄,就這麼辦,聽老弟我的。”戚懷安勸說道,“這人押解去上海,線索是老兄你彙報的,到時候查出大魚,這功勞自然有老兄你一份。”
聞聽此言,曹宇的眼皮動了動,明顯是動心了,他看著戚懷安,微笑說道,“這話說的,若有功勞,這功勞最大的莫過於老弟你啊。”
“就這麼辦!”戚懷安看到曹宇動心了,立刻趁熱打鐵說道。
……
“行,我一會就出門,秘密向李主任彙報。”曹宇看著戚懷安,微笑說道,“我會向李主任如實彙報,是戚老弟你主動提出來將餘朗押解上海的。”
“曹老兄,這,這……”戚懷安面露驚喜之色,說道,“這怎麼好意思。”
“不過是如實彙報罷了。”曹宇正色說道,“你我兄弟,該老弟你的,老哥我絕對不虧待你。”
“沒說的,沒說的。”戚懷安感激不已,道謝道,“老哥你夠意思,老弟我沒看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