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曹宇的話,董正國陰冷的眼眸中精光一閃。
“所以,你是在懷疑薛彥霖?”董正國問道。
“不由得我們不懷疑啊。”曹宇猛抽了兩口菸捲,彈了彈菸灰,說道,“押解餘朗回上海,這件事極為保密。”
他看著董正國,說道,“訊息走漏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但是,事實卻是,敵人潛入了輪船,並且成功的發動了襲擊,劫走了餘朗。”
“所以,這其中不由得我們不懷疑有內鬼。”曹宇面露殺氣,說道。
……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董正國冷笑一聲,說道,“整個押解過程中,那薛彥霖根本不讓我們靠近餘朗。”
他冷哼一聲說道,“此前,我們分析是蘇晨德不信任我們,同時對李主任要求他們押解餘朗回滬上秉持排斥態度導致的。”
“現在看來。”董正國說道,“這裡面頗有些耐人尋味啊。”
“還有一點。”曹宇說道,“樓抗死了。”
他看著董正國,“董科長,你不覺得樓抗死的有些蹊蹺嗎?”
“你是說那顆手榴彈有問題?”董正國皺眉說道。
“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合理。”曹宇思忖說道,“手榴彈爆炸,樓抗死了,他薛彥霖卻沒事。”
……
“而且。”曹宇眼眸陰鷙,“要犯餘朗被救走了,我們兩個也遭遇了襲擊,薛彥霖的幾個負責看守餘朗的手下都死了,他薛彥霖卻幾乎可以說是毫髮無傷。”
“確實有問題。”董正國微微頷首。
“你我兄弟福大命大。”曹宇感慨說道,說著,他冷哼一聲,“若是你我兄弟在襲擊中喪命,說不得他薛彥霖就將這盆髒水潑到你我兄弟頭上了。”
兩人相視一笑,要犯餘朗被劫走了,這件事性質很惡劣,自然需要有人對此負責。
即便是他薛彥霖沒有問題,他們也要將責任儘可能的甩到薛彥霖的身上。
更何況,這個傢伙身上這麼多疑點。
最重要的是,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對他們發起襲擊之人,背後是樓抗主使的,樓抗又是薛彥霖的人,這筆賬自然也要算在他薛彥霖的頭上。
一名手下進來,在董正國的耳邊耳語一番。
“曹組長,走吧,我們去會會那位想要我們性命的朋友。”董正國下意識拍了拍屁股,卻是痛的臉色都變了。
……
一陣悠長的汽笛聲響起。
“輪船要靠岸了。”曹宇彈了彈菸灰,對董正國說道。
他看著已經被董正國折磨的昏死過去的男子,皺眉說道,“沒想到這傢伙還真的是一根硬骨頭。”
“你覺得這傢伙會是哪部分的?”董正國拿了白毛巾擦拭了手上的血漬,問曹宇,“紅黨?還是軍統?中統?”
“不好說。”曹宇搖搖頭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個餘朗是哪部分的,此人應該就是哪部分的。”
董正國悶悶的看了昏死過去的俘虜一眼,忽而搖搖頭,“這傢伙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草莽之輩。”
他指著對方說道,“無論是他,還是其他襲擊我們的人,勇猛有餘,實際上遠談不上設計精密。”
……
“那是你董老兄要求過高了,再精密點我們就完蛋了。”曹宇卻是表情嚴肅說道,“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們當時的襲擊行動,這幫人險些就能成功幹掉我們了。”
“若非白林兄弟臨死前示警,這引起了我的警惕,不然就麻煩了。”曹宇正色說道。
聽到曹宇提及白林,董正國心中也是一陣難受,更是對薛彥霖恨得直咬牙。
“不過,你說你感覺這幫人有江湖草莽的味道。”曹宇遞了一支菸給董正國,說道,“這倒是有些像是軍統那幫人的作風。”
“軍統麼?”董正國看了眼被捆綁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昏死過去的男子,目光閃爍。